“倒是这些勋贵世子不好应付。他们汇聚在这里,八成是胡相的意思。”朱棡思索着。他素来多智,自然也看出了这些勋贵子弟来这碧峰书院,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说的那样慕刘伯温之才而入学,而是别有由头。
“你要是贸然把这些人赶回,说不定会坏了父皇的大计。”
“依我之见,还是暂且忍一忍为好。”朱棡劝解着朱肃。
“不过是几个百姓,让那些家伙赔些钱财,也就罢了。何必生气。”朱樉也劝道。只是这话说出口来,让朱肃更加觉得心塞。
这位二哥,老朱那般逼他抄书,看来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啊。
“制服这些勋贵子弟有什么难的。”却是叼着一根草茎吊儿郎当的朱棣开口了。“他们只是被家里人压着,说白了,就是看老五年纪小,不服老五和咱们哥几个。”
“瞧昨晚酒宴上,要不是咱们几个人是王爷,他们早想把老五的玻璃生意强抢了。”
朱棡沉默不语。朱樉义愤填膺,朱肃开口:“那四哥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对付这种家伙,还能怎么做?”朱棣将草茎丢出窗外,眼角带着几分兴奋。
“自然是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你就知道打架。”朱棡不满。“过几年你也要结亲就府,安有亲王之仪态?更何况,你真能保证打赢那些杀才?”
“结亲就府怎么了?”却是朱樉不爽了。“结了亲就了府,就不能给弟弟出头了?”
“我看老四这法子挺好。”朱樉也兴奋的嘿嘿直笑。“什么亲王仪态,当年大哥还带着我,和常家的两兄弟干过架呢!要不他也认识不了大嫂。”
“太子爷都打过架,咱们当王爷的有什么打不得?”
“昨儿只顾着吃没看出来他们欺负老五,要不然,当时我就揍他们了!”朱老二扬了扬砂锅大的拳头。
哦吼?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大哥,昔日还有这段往事?怪不得大哥和大嫂两人你侬我侬一副恋奸情热的模样,莫非还是坏小子为爱从良的剧情?
朱肃觉得很有必要逼问大哥朱标一番。
“二哥说的有道理,四哥说的也有道理。”眼见朱棡又想开口,朱肃忙在中间当和事佬。“咱们的父辈是用刀枪打出的江山,咱们当后辈的,自然也该有拔刀出鞘的血性。”
“而且只是小儿辈玩闹,咱们那些叔伯,还能有脸闹别扭告刁状不成?”
就是告状,以老朱那护短的性子,八成也是站自家儿子这边。朱肃心中暗想。
朱棡一滞,不屑道:“那些勋贵子弟,多有在家打熬筋骨的。那永嘉侯世子,更是曾经跟他爹出过兵、放过马。你们想和他们打,就笃定能打赢他们?”
朱樉见老三长他人志气,正想发怒,朱肃一把拉住了他。“三哥勿忧。”
“既然要打,那肯定得想个我们稳赢的法子才行。这样,才能揍的他们心服口服。”
“哦?你有法子?”朱棣好奇道。“是敲马腿,还是下泻药?”
“嘿嘿。山人自然有妙计。”朱肃阴阴一笑。
……
“五叔,这赌斗,真的成嘛?”校场边上,李景隆站在朱肃旁边,看着底下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勋贵家兵,面色颇为忧虑。
“您可想清楚了,这些家兵,可都是勋贵人家留在家里看护后继的!”
“和侄儿之前训出来的那些样子货可不一样!”
“咱们的王卫训练虽久,但终究没经过战阵……”
“平日里站站操跑跑圈,真的能”
原来你也知道那些是样子货啊。朱肃白了李景隆一眼。眼光看向一旁的徐允恭。徐允恭前日特地回府,问过其父亲对那二十余名受训的王卫评价如何,得到的原话是“坚毅果敢,战力当不下于精锐。若经战阵,十人可当百人之勇”。
徐达的肯定,也是朱肃内心最大的底气。
“殿下,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吉安侯世子陆贤嘿嘿直笑。“真要以军演对阵来赌斗?”
“虽然是赌着耍子,但您要是输了,那水泥方子,我们可就真拿走了。您可千万莫说是我们几家欺负您。”
“哪那么废话。”朱肃笑骂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们要是真赢了,水泥方子我肯定双手奉上。”
“只是你们可选好了人选。若是输了,所有人都得遵守诺言。”
“都得将家仆遣散,进书院里关起门来好好读书。”
“若有违背诺言出逃的,就再也别到这庄中来了。”
“嘿嘿,行!”陆贤乐得嘿嘿点头,又打量了一番朱家兄弟方才歪着嘴儿离去。秦王卫和晋王卫,还有李家和徐家的家兵确实都是军中的精锐,但吴王卫是没见过血的娃娃兵。小规模争斗比的是整体实力,敌军两部精锐一部废物只要集中精锐突破了脆弱的那个部分往往就能让敌人自乱阵脚。自己这边的亲兵家将都是打老了仗的断无打输之理。
“每方出兵士百人、将五人,元帅一人以战。”祥登大声宣布着规则,“率先夺取对方帅旗者为胜。宰三牲,三军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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