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江贤士进宫入俗是勉强为之?难道是张九龄与你父母作主?”
“不,是采苹心甘情愿的。家父家母皆舍不得采苹别家乡入宫骨肉分离,是妾身感佩圣上难得的帝王真情、感慨世间这般重情重义的男子意然是开创了开元盛世的九五之尊的皇上而心生敬慕。当时采苹想既使到宫中当个皇上身边的宫女或者御花园里的女花工也无怨无悔,只要每天能看到皇上就是最大的幸福。”
“是朕多年的思慕把你感召来的。”
“多年的思慕?!皇上又说笑话了。”
“庄生梦醒,彩蝶翩翩入心来呀。难道朕会仅凭着画像能画出江贤士的仙子神韵吗?难道卿进宫之前从没梦见过此时站在你面前的人吗?”
采苹经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许多梦里温暖而模糊的的情景,原来梦早已在突破时空界限的前世心映中昨日重现,彼此的亲切皆来于此。采苹发呆般直视着隆基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种答案。
“好歹吃点早点歇息,明天还有好多事,吃不好睡不好怎么能挺住。”隆基将双手放在采苹的双肩上,用温柔的眼神望着采苹的眼睛说。采苹羞涩地低下了头,那一低头的万千柔情在单簿身子的映衬下令隆基怜惜无比。他给了采苹一个轻轻拥抱,尔后用手轻轻梳了梳采苹额头的刘海说:“天若有情,唯愿此生永相伴。”
说完便唤来高力士移驾御书房。在路上,让高力士着人给贤淑妃送个平安信,谁知刚进御书房就看见贤淑妃正带了宫女在插梅花、摆睡莲,深紫色的梅花和淡紫色的睡莲让御书房立刻有了过年的生机。隆基感激地看了看贤淑妃说:“辛苦贤妃了,过来坐下说说话儿。”
贤淑妃看到隆基的神情,便知误会已解开,遂示意左右退下后走到隆基身边说:“皇上应该气恼的是把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别有用心的人,而非宸妃妹妹。”
“贤妃统领后宫是朕之大幸。”
“宸妃妹妹对皇上的心与皇上对她的心一样真,皇上若心有疑惑实对不起上苍安排的这段殊缘。”
“禀圣上,兵部司空乔欣觐见。”高力士走进来躬身禀告。
“传!贤妃且回宫歇息,朕有要事要与乔卿讲。”
“臣妾告退!”贤淑妃将手中最后一朵梅花插在隆基御书房案头海兰色的花瓶中后作礼而退。
乔欣是张九龄选拨的人,确为难得之英才,在护驾、保平安、赴闽暗中保护采萍等重大事情上都深得圣心,从闽回京后玄宗将其封为兵部侍郎,但所有兵部大事皆与之亲自商量,兵部尚书年老体弱,已向玄宗提出告老还乡,玄宗准备着过了年就准奏,任乔欣为兵部尚书。看见乔欣玄宗十分高兴,他不由想起了张九龄,张九龄治国的才华、选贤用贤的公正、文学艺术的修养是李林甫望尘莫及的山岳,更是与隆基心照不宣的默契,玄宗忽然有了一种要给九龄写信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
君臣二人谈过春节期间边关安全和皇城安康等话题后,玄宗忽然话题一转说:“爱卿在闽暗中保护宸妃尽心尽力,受了不少苦,难道竟不知宸妃进宫前的婚配之事?”
隆基也不知自己为何特别想从别人嘴里知道画中的故事。
乔欣忙跪下说:“宸妃娘娘对父母做主的婚配并未答应,男女双方也无任何交际,所以没有禀报。”
“父母做主?没有答应?爱卿说的是哪家?”隆基很想知道的是画中之事,却不料又冒出个父母做主未答应之事,便又急急追问。
“是张丞相之子。现已成了皇亲国戚。”
“没有理由不答应啊!所为何故?”
“宸妃娘娘淡泊清魏,向往一种诗画酬和的平常日子,所以芳心暗许青梅竹马的表兄林慕容。”
“后来呢?”乔欣能听出皇上语气中不寻常的滋味。
“林慕容攀援富贵,背叛了宸妃娘娘。宸妃娘娘看似柔弱,却心性刚烈,将所有与之有关的东西都埋到了江家大院的梅花树下,也将那段感情彻底埋葬了。”
“你说宸妃娘娘淡泊清雅,想过平常人的生活,那你如何看待她进宫之事呢?”
“宸妃娘娘敬慕圣上的才干人品和对惠妃娘娘的帝王真情,所以下了决心要进宫,她的目的就是能常常见到圣上,对是否封妃并不刻意。”
“你与她从未见过面,为何对一切了解得如此清楚?”
“乔欣感恩圣上的信任,对圣上的交代不敢有丝毫的敷衍,故宸妃娘娘的一切尽在臣的掌握中。”
“起来吧!宸妃的性情和人品朕是知道的,难得你如此上心。启动风信子仔细查查林慕容吧!”
乔欣猜不透圣意,也深感不可理解。这不是圣上的风格呀!风信子是调查公卿的秘密组织,轻易不启动,只有告御状的人将公卿们贪赃枉法的事说得有理有据时才启动。之前由张九龄直接调遣,近日授权乔欣调遣。“一个小小的林慕容值得启动之吗?”乔欣心里嘀咕着竟不知如何回答,呆呆地跪着也不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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