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禀告皇上,梅妃娘娘及随从宫人接旨谢恩,明天决不延误回长安的时间。”萧彤向采苹便个眼色,软言细语打发传旨宫人复命。
“若宫人原原本本将娘娘所言禀明皇上,娘娘便是抗旨不遵,后果不堪设想。”传旨宫人刚出门,萧彤便急到采苹身边说。
“容采苹再想想!”采苹淡淡说着话绣圣像,一副雨打风吹浑不在意的样子。
“好一个与洛阳百姓同生死的梅妃娘娘,但她哪会知道洛阳人心,瘟疫刚退,这些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就想置她于死地。昨晚河南道台替那白玉凤写了严禁宫人、朝廷命妇诵经祈福的禁令,观音大士怕紫玉无端受侮辱摆布,让我等寸步不离护着,谁想这主儿竟这般冥顽不化。”
“天界有那么多敏慧的仙子,观音偏将这个不善变通的主儿扣成了主菜,让我等的护持任务太艰难了。”
“天界仙子百千万,纯善紫玉只一个。‘”
几个护法在洛阳皇宫上空的对话,被紫竹林中打坐观洛阳的观音听得清清楚楚,也被隐身在皇宫外墙角下的摩登漆听得一清二楚。
“高力士,旨传到每宫了吗?没甚意外吧?!”玄宗在灯下边看书边问。
“传到了!好像梅妃娘娘那边……。”
玄宗放下手中书,抬起眼皮问:“身体欠安不能长途跋涉?”
“许是秦国夫人之事让娘娘心有余悸,不敢与杨贵妃同处吧!”
“秦国夫人怎么了?”
高力士及宫中众太监因常被杨贵妃在事上刁难、在语言上侮辱,因此怀恨已久,便借此机会将杨贵妃辱侮秦国夫人使其遁入空门之事和盘道来,更有小太监在旁边的添油加柴,玄宗的怒火被点燃成了熊熊大火,对这个“杨贵妃”厌恶至极,只想速处决之以快。
“传乔尚书!”
“这里有朕的亲笔书信,即刻飞鸽传书张丞相。”
“微臣遵旨即办!”看着玄宗阴沉的脸和室内的气氛,乔欣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沉重。
“善良、纯粹的女子活在尘世太受罪,难为梅妃在这尘世中每一步艰难的跋涉。”玄宗说着便起身向梅妃的住处走去,高力士紧随其后。
“皇上大驾光临,奴婢这就速告娘娘接驾。”玄宗刚到门口,正碰见荷月、岚芝两位小丫鬟收拾晾在院中的衣服。
玄宗摆摆手,轻声问:“梅妃睡了吗?”
“没有,正和萧姑姑说着话儿哩。”
“不要声张,待朕进屋看看。”玄宗话落,在场者都放轻脚步闭嘴不言,连呼吸声都变得细慢。
“皇上对娘娘的心思连老身都看得分明,难道娘娘不明白吗?娘娘留在这里,皇上的心被扯着,对长安的事终是有影响的。娘娘怎能舍得让皇上形孤影单、牵肠挂肚呢?”
“姑姑,采苹豁了命替他承受一切业力,这一切怎是舍得两字可以比拟?”
“难道娘娘之前所历大病之劫是为他?”
“正是!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的痛苦姑姑都看到了,采苹对他哪还存有一丝私心?”
“既然彼此如此深情,为何又要这般苦了自己呢?”
“采苹怎可为了情爱,给别人挟持他的方便?又怎可为了情爱,给别人因妒造业的机会呢?放下、远离是对彼此最好的成全。”
“奴婢一直以为娘娘不明白皇上的心,今儿一听,却是老身不懂娘娘的苦心了。”
“明儿一同回长安吧!免得皇上伤心,更不要让那些人以此说三道四令皇上为难。”
“明儿一早我会将去留决定告诉姑姑……。”
玄宗隔着帐幔,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言不发,悄然离开,眼中湿雨朦朦。
采苹继续绣着圣像,灯花连连跳跃,溅下一点火星将观音圣像头部右侧贴近耳朵的地方点燃,采苹忙用锦帕灭火,顷刻之间,留下了一个蝴蝶形状的洞,仿佛一只展翅的蝴蝶贴着观音的右耳在说话。
“姑姑,收拾了吧!看来今晚只能绣到此处。”
萧彤放下手中的绣活走过来,看到洞图,左右端详了一番说:“真是神来之烧,这洞竟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世间文字有八万,唯有情字最伤人。人有生死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采苹沐着月光在荷塘里泛舟,忽看到对面凉亭里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子边弹琴边唱歌,如泣如诉的歌声在悠扬的琴声相伴下美妙无比,采苹不由将兰舟摇至凉亭旁,却见凉亭上写着“碧海情天”四个字,采苹待要与女子搭讪,却见女子微微一笑,拨下头上的簪子向下划了一个弧度,面前立刻呈现出一条从兰舟通往亭子的阶梯。
采苹拾级而上,到得亭子,白衣女子含笑拉过采苹的手说:“紫玉仙子,可等到你了,梅花仙姑念叨你很久了。”
“这是哪里?梅花仙姑不是在紫竹林吗?”
“请随我来,答案便知。”
白衣女子拉着采苹边走边说:“观音菩萨将三界中所有善良的有缘女子都汇在了紫竹林下,按根性分在七个琼林,分别为:忠心赤诚、孝敬和顺、刚烈贞洁、乐善好施、情义无价、隐恶扬善、碧海情天,将三界中忠、孝、烈、善、义、明及至情的女子分门别类,因这些善根深的女子慧根上都有进入莲池海会的障碍,因而观音菩萨让大家在诵经、持咒、修心中不断调伏自身的障碍,最终证得出入阿弥陀佛莲池海会的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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