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块饼。”
“没喝汤吗?”
“等你们回来一起。”
“爹,那你等一下,我和哥哥找到了几棵马齿觅,我去洗下放到汤里。”麻敏儿边说边下去穿上草鞋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肉汤香气四溢,香气一直飘到了郭李氏屋里,毫无意外,麻二娘端了一碗给郭李氏。
“二娘,就这一点点,你们吃,端过来干啥?”
“郭婶,这是昨天晚上大兵留下的,不多,大家都偿偿。”
“哎呀,二娘,你太客气了。”
麻敏儿笑笑:“郭婶,我还等着碗呢!”
郭李氏无奈的笑笑:“行,那婶也不客气了!”倒了肉汤把碗还给了二娘。
麻二娘又端了一碗给送芋头的施老头家。
“施大娘,这是昨天晚上打牙祭的大兵留下的,我煮了一下,给你二老端一碗。”
“哎呀,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施大娘连连推辞。
麻敏儿笑道:“大娘,俗话说,邻居好,寒金宝,那天要不是你送了几个芋头,我们能饿晕。”
“哎呀呀,你这孩子……”施大娘笑得眯不见眼。
“大娘,赶紧倒吧,我爹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那……”施大娘看了眼自家老头子,见他默许了,客气的收下了,拿出空碗时,碗里多了一把野蒜。
“大娘……”麻敏儿双眼一亮,她正愁没调味料呢。
施大娘笑回:“这两天雨水多,屋后的野蒜发疯似的长,竟有手指长,拿回去和在糙面里可香了。”
“多谢大娘。”
施大娘把麻二娘送到了路口,嘴就没停过,“二娘啊,大雨过后,常出去转转,野菜可不少。”
“好的,大娘,谢谢啊!”
“这孩子……”施大娘看着小娘子的背影笑得嘴都合不扰。
路过罗家空宅时,麻敏儿下意识看了眼,罗家的房子虽破,却很大,要是被谁家买了推了重建,倒是能好好建个二进二出的漂亮宅院,真是可惜了。
麻齐风站在廊檐下,看女儿如女主般和周围人打交道,欣慰的同时,竭至不住想起自己的娘子,想得心都疼了,娘子……娘子……
“爹,我回来了!”
女儿脆生生的声音唤醒了麻齐风,“赶紧上来吃饭。”
“是,爹。”麻敏儿脱了草鞋放在梯板下,赤脚上了走廊。
“吃好饭,爹给你做双布鞋。”麻齐风对女儿低声说道。
“谢谢爹。”
“吃饭吧。”
麻家人围到小桌边,开始吃晚饭。贴饼、肉汤,自从流放以来,这是他们吃过的最好的饭食,一家人低头不语只管吃饭,静谧而美好。
吃饱喝足,一家人坐在房间地板上,两个小的仍然玩木鸟,仿佛怎么也玩不够似的。
麻大郎坐在弟妹边上,不时帮他们捡一下扔远的小鸟,脸上微微笑意一直没有断过。
麻齐风坐在小桌边,想帮女儿做鞋,没油灯,太暗,被女儿抢了过去,“爹,明天天亮做一样的。”
“没事,爹手痒。”
“那也不许做,伤眼。”
那倒是真的,娘子的眼睛就是这样伤的,不仅伤了眼,还伤了身体……麻齐风再次想起病逝的娘子,心口再次疼起来。
感觉到爹情绪低落,麻敏儿开口:“爹,白天,我在村里转了转,有些人家准备开地种些粮食。”
“爹不懂这些。”
“我知道,爹!”麻敏儿说道:“我们都不懂,可以向村里人学。”
麻齐风点点头,“嗯,只是不知这地什么时候能分到地。”
这也是麻敏儿发愁的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麻敏儿就起来为家人做早饭,窝窝头刚做好,院子外有人叫:“麻二娘……”
是小乞丐付小有的声音,麻敏儿连忙迎了出来,伸手开了篱笆门。
“二娘,我打听到了。”
“哦,怎么回事?”
“藏的私房拿了出来。”
麻齐风正在房内帮女儿做布鞋,听到有人叫,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听到他们俩人对话,虽不明白前因,但也猜了个大不离。
麻敏儿来到走廊边上,小声说道:“不是被解差诈光了吗?”
麻齐风冷笑一声:“麻家再怎么说也是大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总能想到办法藏些私房。”
大爷的,有私房钱不拿出来,跑来吸我家的血,麻敏儿气得心口疼,想想明白了,这些人都不敢第一个拿出私房银子,怕自己的私房变公用。
大爷的……大爷的……麻敏儿暗暗把这些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幸好那天和爹把他们震住了,断了他们吸血的念头,他们大概也别无他法了,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私房,可是私房也有用尽的一天,为何不让亭长分房分地呢?
这群吃软怕硬的怂包,麻家算是败落尽了。
麻敏儿刚想去厨房拿个窝窝头给小乞丐,他贼头贼脑的朝四周看看,然后一副神秘的样子,“镇上官差好像盯上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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