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这么晚了,陛下还不入茂兰宫入入寝,是嫌弃纨儿么?”李纨儿道。
“你不要乱想,朕只是公务繁忙!”石溶言道。
“陛下这么防着纨儿,怕是已经猜出来臣妾因何而入宫的吧?”李纨儿看着石溶道。
石溶一愣,心下想着,不是你要入宫的么,现在入了宫,还要怎样?
那李纨儿见石溶只望着自己出神,不说话,突然跪下大哭道:“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李纨儿突然的举动,倒是把石溶给吓了一跳,那抱着柱子正睡的香甜的灰侍者,更是吓得差点跌坐到地上。
“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怎么就哭了起来?”石溶有些头疼道。
“陛下还记得雁门惨案否?还记得曾经陪着陛下读书的贾珠,王涣之否?求陛下做主,为贾珠还有王涣之洗脱冤屈!”李纨儿高声道。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自然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只是既然要洗脱冤屈,自然要有些证据,现如今与此有关联的义忠亲王一党已经伏诛,哪里搜寻证据去?”石溶言道。
“陛下可以着应天府查探,想必一定会找到线索!”李纨儿言道。
“此是陈年往事,而且牵扯甚广,稍有疏忽,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仍需从长计议!”石溶言道。
“陛下!”李纨儿哭道。
“好了,朕会让应天府秘密查访,他们若果真冤屈,朕会还他们一个清白!”石溶见李纨儿紧抓着此事不放,自己若是不答应她,怕是以后难得清静了,只好答应道。
李纨儿听了,这才停止了哭泣,掏出绢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站起身来,朝着石溶躬身一礼道:“臣妾不打扰陛下批阅奏章了,陛下也早些歇息,且莫敖夜,伤了身子。”
说着,竟然直接离了雍和宫。
石溶看着李纨儿离开,一时间颇有些哭笑不得。
那李文忠终于将女儿嫁入了宫中,了却了平生夙愿,心中颇为畅快,家中更是摆起了长长的宴席,凡来祝贺的,无论是朝中重臣,还是街坊邻居,亦或者是之前担任国子监的时候带过的学生,只要是来祝贺的,来者不拒,一律请进了家中。
贾珍见史鼎一个人在角落里,正望着月亮出神,拎着一个酒壶走过去道:“史侯爷怎么下了席,在这里发呆?”
“没什么。”史鼎摇了摇头道。
“是反悔让李纨儿入宫了?还是怕她查到什么?”贾珍问道。
“事情早已经过去那么久,她能够查到什么?而且这本就是一个糊涂账,当时各方都各怀心思,谁知道真想是什么?”史鼎言道。
“怪不得你不怕她入宫。”贾珍笑道。
“倒是你,想要她入宫制衡元妃,她真的有那个能耐吗?”史鼎笑道。
“我纯粹是为了钱,本来就对她没报什么指望。”贾珍笑道。
“你,哈哈哈,倒是好算计!”史鼎顿时大笑道。
风藻宫中,贾元春正在房内绣着什么,这个时候,抱琴高兴的跑了进来道:“小姐,你猜现在陛下正在干嘛?”
“能干嘛?”贾元春冷言道。
“陛下现在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而且刚才我看见兰贵妃从御书房出来,眼角都是泪水,想必是被陛下撵出来了。”抱琴笑道。
贾元春听了,这才面色好了一些,喃喃道:“我大概能确定她入宫的目的了。”
“小姐,要不咱们现在去御书房看看陛下,这可是个机会呢。”抱琴言道。
“还是不要了吧,这样不是在打那李纨儿的脸吗?毕竟多年的朋友,以后又要朝夕相处的,关系不宜闹的太僵。”贾元春言道。
“看来陛下心里还是有小姐的,只是迫于朝堂上的压力,这才招了个兰贵妃,其实呢,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抱琴言道。
“你倒是嘴甜的很,都是跟谁学的?”贾元春笑道。
“咯咯咯,自己摸索的。”抱琴笑着说道。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李纨儿早早的起来,只洗漱了一下,便找个了熟门熟路的宫女,踱步向着风藻宫而来。
“妹妹终究是入了宫,可还记得死去的贾珠哥哥?”贾元春见李纨儿一身宫装,来到风藻宫拜访,自然知道她的来意,不能她发难,率先开口道。
“你还有脸提贾珠哥哥,你入宫这么多年,怕是早就忘了当年入宫前对我的承诺了吧,既然你背信弃义,放着贾珠哥哥,还有王涣之哥哥的大仇不报,也只好我亲自出来了。”李纨儿言道。
“义忠亲王已经死了,秦业,秦钟,冯唐,冯紫英,就连那秦仙儿也已经死了,当年牵扯到雁门惨案的主要人物都死了,你还要怎样?”贾元春问道。
“他们是死了,但是当年雁门反叛的迷团尚未解开,贾珠还有涣之哥哥的冤屈尚未洗脱,怎么算完?”李纨儿言道。
“他们的罪,是先皇定的,我们都知道,当时三王反叛的势力,能够归顺,皆是因为义忠亲王,当时那个情形,为了朝廷安稳,先皇自然不敢与他们撕破脸皮,现如今虽然义忠亲王一党已经伏诛,但是石皇又怎么会翻先皇的案子,那不是在打皇家的脸面吗?”贾元春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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