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门前闻到了很重的汽油味!有汽油的话,只需要一点火星,门就会燃起来。”
夏恬补充道:“星暮,你最近不是在吸烟吗?你身上一定有打火机吧。”
沈星暮露出苍白的笑。
夏恬再次哭出声来。她啜泣道:“莫非你的打火机在衣服口袋里?”
叶黎不吸烟,身上不会带打火机。如果沈星暮的打火机在衣服兜里,然后衣服又被黑色物质腐蚀了,他们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沈星暮没说话。他淡笑着把手探进裤子兜里,接着摸出一盒香烟和一只打火机。他安静点上香烟,然后把带火星的香烟猛地弹向木门。
夏恬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木门碰到火星,忽然跳跃出炽盛火光。满屋的黑色流状物也随之如潮水般退去。
沈星暮感觉脚心不痛了,低头看了一眼,脚心恢复如初,完全没有被腐蚀的痕迹。旁边的叶黎也一样。
这应该也是游戏规则。只要二人在一定时间内破局,身体受到的伤害可以恢复。
沈星暮看向锁洞,外面的混沌景色也在崩塌,重组成黑色的长廊。
门被烧成灰烬,门外也不再有黑色物质。
叶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对着沈星暮的手机说道:“夏恬小姐,谢谢你。这次若不是你急中生智,我和沈星暮都死定了。”
沈星暮淡淡说道:“你之前送我的两把手枪也帮了大忙。”
夏恬如释重负地说道:“星暮,幸好你没事,我快被你吓死了。”
沈星暮的神色再次变得冰冷。他讥诮道:“为什么哭?”
夏恬温柔笑道:“因为我担心你啊。”
沈星暮冷声道:“我需要你担心吗?”
夏恬不说话。
沈星暮又道:“你这么喜欢担心我,就来做我的女人啊。不然你凭什么担心我?”
夏恬依旧不说话。
沈星暮张口还想说一些冷漠的话,但夏恬已经挂断视频通话。
叶黎在这时劝道:“沈星暮,无论怎么说,夏恬小姐救了我们的命,你就不该这样对她说话。”
——我当然不该这样对她说话。可是我不这么说,又能说什么?
沈星暮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夏恬总是对他无微不至,他们距离好像近在咫尺,但又偏偏无法触及。正是这种奇特的距离界限,不只一次令他心碎。
两人的形象狼狈到极点,已经没办法继续探索,便光着脚丫往大楼外走。他们走出大楼时,的确看到一个花甲老人正往楼里走。
看来教师宿舍楼里的确有人居住。只不过沈星暮和叶黎被恶念空间干扰了,之前连一个人也没见到。
叶黎想去找老人攀谈,沈星暮便抬手阻止道:“我们现在的样子,无论找谁攀谈,都会被误认为街头的流浪汉或乞丐。没人愿意和无家可归的人产生交集,你过去搭话,说不定会被一枚硬币打发掉。”
沈星暮回车上取了皮包,带着叶黎一起去买衣服和鞋子。
沈星暮的手心仍在痛,但他不在乎这种小伤。两人换好行装,便又回到车里。
他们开始讨论教师宿舍楼里的诡异现象。
叶黎认为先去查林海鸥的初中同学才是当务之急,沈星暮认为大楼里的未知命案是一个重要线索。
沈星暮有些惊讶,完全没想过一直唯唯诺诺的叶黎会和他起争执。不过这样也很好,一个有思想的人总归比一个只知道听话的人有用得多。
两人争执了一阵,最终用抛硬币的办法决定下一步。
沈星暮猜硬币赢了,所以叶黎得听他的,两人一起去打听县二中教室宿舍楼里发生过的命案。
天色已经很晚,夕阳挂在山头。
叶黎有些着急,想尽快把佛堂里的命案查清楚。沈星暮便冷笑道:“我们白天去那栋宿舍楼就已经够危险了,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你还想去找死?”
叶黎皱眉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觉得教师宿舍楼发生了一次危险,应该就不会再发生了。这就像攻城略地的游戏一样,我们已经占领的领地,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沈星暮道:“但是有些游戏的副本可以反复刷。我说一个比较好理解的例子,溪隐村后的大山,你已经去过一次,还敢去第二次吗?”
叶黎沉默片刻,妥协道:“好吧,我们明天再去县二中调查。”
沈星暮在酒店里替叶黎写好房间,便独自出门。他找了一家茶楼,买了包间,郑重叮嘱茶楼老板别去敲门打扰。
沈星暮来茶楼并非喝茶,他只是想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和夏恬好好聊几句。他有两个问题想问她。
沈星暮拨通夏恬的电话,响铃数秒后被夏恬挂断。片刻过去,夏恬发来语音视频,沈星暮沉默片刻,接受视频邀请。
手机屏幕里的夏恬依旧美丽,只不过她的美永远带着病态与姌弱,令人心碎。
沈星暮安静点上香烟,然后一针见血问道:“你今天下午为什么发语音视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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