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里面正在净手准备用膳的格佛荷,听见脚步声和请安声后,一个抬眼就看见抬脚踏进来的四福晋,整个人有些气愤和拘束,紧张暗中搓了搓手对她勉强一笑:“格格这是要用午膳了?
不知臣妾过来会不会惊扰到格格?”话虽是这样说,可腿脚却坚定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半点若是被拒绝便转身走人的意味都无。
看见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格佛荷愣了一下推开李嬷嬷的手,本不想相迎,但余光瞧见屋内奴才诸多,四福晋不管怎么说都是长者,这世界可是十分注重名声和尊老爱幼的规则。
隧而格佛荷想了想起身相迎,面无表情随意道:“今日也不知晓四嫂会上门,并未有专门做准备,还真是失礼。
以四嫂贤德心胸宽广之态,定不会怪罪于我的吧?”
言语听似有歉意,通过反问实则暗指她不请自来。
此声一出,四福晋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霎时僵硬顿住,眼神窘迫四处乱瞟,紧攥手帕颇为难为情的模样道:“格格说的是哪的话。
您并未怪罪臣妾不请自来便已然是天大恩德了,何来怪罪一说?”
心中虽是怒骂不止,可面上还是端得住嫡福晋的做派,只不过是小细节暴露她心中暴怒不已。
“都是自家人,不欲说两家话,四嫂请入座。
您可曾进食午膳?若是未曾用膳的话,还请四嫂明言您的喜好,不然以我这迟钝的性子可能摸不准。”
说着对李嬷嬷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上前拉开椅子,对四福晋伸出邀请之手:“福晋请入座!”
四福晋见这阵仗,瞬间感觉饥肠辘辘的胃部抽动痛觉翻涌,可和自己讨厌的人共同用膳,她只怕是山珍海味都会食不下咽,踌躇张了张嘴回绝道:“回格格的话,臣妾方才已然是从额娘的永和宫中用过午膳了,有劳格格费心。
您先用膳,同时烦请格格允许臣妾叨扰片刻!”说着目光隐晦落在色香味俱全的菜式上,香味扑鼻引得她口腔里“洪水”泛滥,这不是馋,而是身子本能。
对此,四福晋立即挪开视线,假装视而不见,以作对抗。
见到她欲盖弥彰的模样,格佛荷心中暗自不屑嗤笑一声,德妃能赏她吃饭?
只怕是断头饭吧!
德妃敢留她吃饭,她自个敢咽下去吗?俩人红眼多年,宫中之人谁人不知?这借口好歹也找个靠谱的啊!
随便说但凡不眼瞎耳聋的明眼人,谁听见了不笑死?
想着便自顾自入座,对她伸手示意旁边椅子可以入座:“既然四嫂已经用过午膳的话,那我便不多加劝话了。
那有椅子还请四嫂入座,劳烦给我半柱香时间用午膳,我会速战速决。
原是四嫂上门做客,格佛荷本不应该这般无礼,亲自相伴才是最好的。
可奈何这身子不争气就是挨不住饿,想来是年幼还在长身子所致。”语毕,虽是讨厌今日阴阳怪气的四福晋,可终究人家是上门做客的,不好太过怠慢,于是乎格佛荷吃饭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而四福晋见此,总算是回味过来格佛荷方才一闪而过讥笑之态,一时之间愣在原地,臊得满脸通红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左右为难浑身僵硬。
一旁的嬷嬷见状,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对其挤眉弄眼使眼色努嘴,用劲之大差点没有抽筋。
四福晋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看懂嬷嬷眼中劝慰之意,暗中深吸一口气耸肩后,嘴角重新挂上疏离且优雅的笑容,对端着瓜果茶水过来的;李嬷嬷和溪善等人点点头致谢:“有劳嬷嬷了。”说着转身入座。
“福晋严重了,奴婢不敢当。”众人听见这种客套的话,顿时面露诚惶诚恐之意,弓着身子后退两步谨慎回声。
而贴身伺候的嬷嬷不用她出声提示,便在李嬷嬷等人放下手中物品后迅速掏出小荷包递过去:“这是福晋请嬷嬷和姑姑喝茶润润口。”
“奴婢谢福晋恩赏!奴婢告退!”收好银子后转身去伺候格佛荷用膳,格格方才已经声明,今日四福晋只要是给赏银的全都接过来收好,有银子不拿亏得心肝疼,所以他们才敢伸手接下。
不一会,四福晋目光紧盯格佛荷见她全身心都投入用膳中,连半分眼神都不舍施舍给自己,瞧她吃得这般香甜,顿时感觉饥饿感强劲袭来,霎时手悄咪咪摸上糕点盘,刚想拿起来。
脑子立马铃钟大响,手上动作顿住,微微抬眼余光对上格佛荷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随即她便挪开视线继续用膳,假似不知。
而这一发现,已经打消四福晋用膳之心,尴尬且狼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讪讪笑了笑端着茶杯饮上一口,待放下茶杯后,四福晋犹如打坐和尚一般不动如钟,双手优雅交叠在膝盖上举止得当,目不斜视。
片刻,吃饱喝足的格佛荷也停下进餐动作,端着茶杯起身坐在四福晋身边,瞟了她一眼疑惑问道:“劳烦四嫂久等了,您今日过来找我是有何要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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