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摇曳的烛火,格佛荷紧张咽了咽口水,她竟然看见跪在旁边双手合十对祖先前程跪拜的康熙落泪了,霎时头皮一麻,心突突跳着,这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己可能要当康熙的垃圾桶,听见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这念头一出,便听见耳边转来康熙不解中夹带浓重悲伤之感,潸然泪下暗哑着嗓音出声:“你说他都已然是被朕信任的太子了,为何还会觉得朕会伤他?而索额图才是他的攀藤大树?
朕从小就教他做事留一线,顾忌一份血脉之情,然,他并未放在心上……”说到这康熙忽然哽住肩膀微微颤抖,脸颊憋得通红,随即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艰难出声:“我也是第一次亲自养孩子啊!哪能知晓那么多事情,为何就不肯多给我一点时间来了解他们呢?
我明明极力把我自己知晓的道理和经验全都转授出去了,为何还会相斗厉害?就为了一把能累死人的椅子斗得你死我活?”说着声音飘无不定,连皇帝专属自称都摒弃了,此时他就是一位看见自己孩子手足相残而为此痛心无奈的父亲。
康熙心中比谁都明白其中缘由,可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会是一帮只顾利益得失,不顾手足之情的人。
但于皇子和嫔妃而言,同父是仇敌,而同母才是至亲的道理已经深入骨髓。
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立场不同。
听见这一声声难解泣血之音,格佛荷目光隐晦看着紧闭双眼求解的康熙无声解释:“患均不患跨便是如此。”
康熙也并非想要听格佛荷劝慰的话,叫她过来不过是想身边有自己人听他念叨两句,且这个人不会出门后胡言乱语。
所以康熙自顾自紧接着倾诉:“太子行事越发荒唐,听信小人谗言,总是和朕斗心眼子,而谋算还每每藏不住。
老大为人憨厚直爽,是开拓疆土一把好手,可老是削尖脑子想要和太子一争高下,惹出的蠢事不断。
其余等人也不是什么安分之人,拉帮结派暗中结党营私,近日老八在大臣们的呼声越发高涨了些。”语毕,停息良久,睁开双眼抬手动作僵硬拭泪,无力般自嘲:“老祖朕已经尽力了,若是他们依旧如故的话……朕只能修剪枝条了。”
如今太子势如破竹已然不是大阿哥一人能阻挡的,所以他只能扶其中声望最高的八阿哥走在前面,而其余人看似聪明,实则已经也动了不小的心思,其中老四心思最沉最稳,……后继之人!
格佛荷见康熙沉默不语,她也只好缩着脖子乖巧闭眼假装虔诚跪拜之相。
在她闭眼瞬间康熙睁开眼睛,用余光隐晦打量格佛荷眸色暗晦不明,盛宠太过易断,可他已然成为了习惯。
忆起过往格佛荷的出现也不过是身子所需,谁能想到如今记在心房,他的小囡囡啊!
不知过了多久,假装跪拜的格佛荷竟然困得跪着都能睡着,能感觉被抱着回去,却眼皮子沉到跟鬼压床似的睁不开,知晓自己没有危险也只能就此作罢!
待醒来之后,蒙圈揉了揉眼睛,眼珠子四处乱转看了看,再次无力摔躺回去盖上被子。
康熙还不忘抱着自己回养心殿偏殿歇息,真好!
也难怪太子等人会嫉妒自己,若是换位思考,她肯定是也心胸狭隘嫉妒成性之人。
可听见床上传来细微动静的溪善赶紧上前,小心翼翼试探性掀开床帘伸长脖子一看,见自家格格跟小馋猫似的裹紧被子假寐,满脸满足感。
不过想到外面的神情,溪善还是拿不定主意询问一声:“格格外面出事了,您是否要起身去瞧瞧?”
话音一落,格佛荷慵懒掀开眼皮瞟过去,漫不经心随口一问:“何事啊?”见她神色不焦,那肯定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所以用不着着急。
“回格格的话,今日不知怎的皇上下朝后领着一帮主子爷们来养心殿商议政事,他们进去之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里面便传来争吵声,皇上突然间冲他们发了好大的火气。
紧接着就是十三爷和九爷被罚跪在门口,可跟两位爷要好的四爷、八爷和十爷也非得作陪,如今正冒雪跪着呢,如今可能半柱香时间过去了。
其余主子爷们已然拂袖离去,养心殿门眼下冷冷清清的……”
“先别说了,赶紧给我穿衣!”听见十阿哥那憨子的做法后,格佛荷瞬间躺不住噌地一下囫囵爬起来,快速换衣裳。
“喳!”溪善见此赶紧招呼门外的奴才们端热水进来伺候洗漱。
不过格佛荷连洗脸都顾不上,穿好衣裳之后端着桌面上那盘糕点迅速冲出去,连溪善都未来及时拦住,只能提着雨伞紧跟其后,小声焦急提醒:“格格您慢些,地上积雪甚多小心滑倒。”
而吉祥也立即拿上后披风追上去。
格佛荷只是摆摆手,并未出声回应,脚步依旧健步如飞,手麻利揉了揉眼睛。给
来到拐角处远远看见几个男人哆嗦着身子,尽管肩膀满是白霜,却依旧挺直腰杆跪好,见状格佛荷才堪堪停住脚步,扭头对赶上来的吉祥和溪善吩咐道:“你们俩赶紧去备些姜汤越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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