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中的水依然有热气冒出。
周边温度谈不上闷热,可绝无冷意。
只是江浩感知不到热,如今的他额头冒出冷汗,仿佛置身冰窖。
这次的情况与之前不同,如果对方要追究,那么他生死难料。
面对红雨叶的问题,他不敢迟疑,立即道:
“晚辈刚刚进来,并未有意......”
话音未落,突然有浩瀚气息爆发。
铺天盖地而来。
瞬息,江浩便被这些气息笼罩,一种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
窒息感随之而来。
同时更感觉整个人离地而起,如此威势他毫无反抗能力。
砰!
屏风被他撞破,随后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鸣声。
轰!
江浩整个撞进了墙里。
等一切停下来时,江浩只觉得劫后余生。
刚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撞哪了。
人在哪都无法分清,由此可见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动了下背,感觉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仔细检查其他部位,倒是没有任何伤势,只是显得狼狈一些。
确实是躲过一劫了。
“把屏风修好。”里面传来声音。
依然平静,感觉不到丝毫情绪。
江浩无法猜测对方的思绪。
刚刚自己确实是冒犯对方了......
摸了摸脸,他感觉是装笑三生的缘故。
可现在他其实是原来的样子,回来后用笑三生模样并不好。
红雨叶时常会冷眼盯着,让他担忧。
屏风几乎全坏,根本没法修。
“前辈我去买个新的。”江浩望过去道。
红雨叶抬眉望了过来。
并未开口,只给一个平澹的眼神,让江浩自己琢磨。
后者心里叹息,不用对方开口,他也能看出一个“修”字。
屏风是木制的,中间是丝绸。
如今木头已经损坏,丝绸也是如此。
前者可以补丁,后者要如何是好?
犹豫了下,江浩只能先把框架恢复下。
修过木屋,所以对这些有一些心得。
尤其是木屋鉴定的结果太丢人,他特地去学习了下。
锤头被拿出,必要工具应有尽有。
哐当!
哐当!
“转过去,背对着我。”红雨叶道。
江浩换了方向。
敲敲打打,些许时间后,框架恢复差不多了。
如此就差中间丝绸,可他没有这个东西。
思索了下,用大纸代替。
为了不容易损坏,特地加上了术法。
等铺进去,他又开始忧愁了。
上面没画。
“前辈,这样可以吗?”江浩没敢回头。
后面似乎特地抬头望了一眼,紧接着传来轻笑声: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江浩:“.......”
那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可画画,他没有画过。
要说画的好,那肯定不可能。
呼了口气,他只能试试了。
因为符文画的不错,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天赋。
磨好墨,江浩便来到里面,背对着红雨叶打算作画。
在外面,就要正对着屏风,万一弄坏了就能直接看到里面。
届时又是灾难降临。
作画前,江浩觉得应该先把正事办了。
“前辈,我能喝个茶吗?”
“喝完之后要是没让我满意,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
“知道你就可以喝。”
后果具体是什么,江浩不知道,但是不外乎两种。
一是感受那恐怖的气息,二是交出身体的一些东西。
两者都很危险,但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
而且喝下九月春,能让他状态好一些。
并无坏处。
江浩倒退了几步,来到了浴桶边,拿走了茶壶。
在喝了一杯后,他重新回到了屏风前。
左手端墨,右手执笔。
思索片刻,开始落笔,从左边开始画,画的是山水。
画着画着他觉得近处应该再来一棵树。
可什么样的树适合呢?
最了解的就是蟠桃树。
也就只能画这个了,只是画了一半他觉得边上应该要有个人。
一时间他陷入深思。
而脑海格外的清醒,好似透过无尽迷雾,窥见山海大地。
眼界辽阔,心境宁和。
滴答!
山河中似乎有东西呈现。
并非天下奇观,只是普通的院子,普通的桃树随风摇摆,而树下木桌坐着一个红衣女子。
三千发丝随风而动,宛如盛世美景。
下一瞬间他开始动笔。
这一次他画的很快,带着一种意境。
红雨叶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并非面无表情。
而是带着一种嫌弃与戏谑。
似乎在看对方出糗。
然而突然她就收起了戏谑,在她眼中,眼前男子好似打开了束缚。
落笔不再拘谨。
墨笔挥动,肆意洒脱。
山河在画中呈现。
桃树变成了桃花,于春风中绽放。
树下一道身影逐渐呈现,她端坐木椅上,桌边摆着茶杯,有青烟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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