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顾凛城冷冽寒沉的翩然背影，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小瓶子。
X-1的血清。
没时间了，得要进入人体实验环节才行了。
时宴握住瓶子，也离开了休息室。
她没去前边的指挥中心，而是去了后面大厅。
大厅里。
沈子清正襟危坐，不时左看右看，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
不知他是担心自己在科学院的工作，还是在担心没钱救治的父亲。
时宴来到忐忑不安的沈子清面前，伸手，把瓶子给他。
沈子清看到眼前的小手，以及手上小小的玻璃瓶。
他疑惑的抬头，看站在身前的女孩。“夫人，这是？”
时宴漠然的平静讲：“X-1的血清。”
沈子清震惊。“真、真的？！”
时宴送了下手，示意他拿着。
沈子清犹豫的拿过瓶子，看里面透明的液体，不敢置信。“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还在秘密实验阶段。理论上是成功的，但还没经过临床。”
沈子清听到这话，脸上的喜悦渐消。
“自古忠孝两难。现在给你个机会。”时宴望着悲喜交集的沈子清讲：“有效，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孝子。无效，就当是我杀的你父亲吧。”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但也是一个可以试一试的选择。
血清要成功了，沈子清可以给辛苦一辈子的父亲养老送终。
要没有成功，便是让他父亲提前结束痛苦。
沈子清听到她的话，颤抖的迟缓低头，看手里不起眼的瓶子。
过了许久，他干涩的低声道：“……你给我的是希望，我怎么能怪你。”
时宴提醒他。“你是这行的专家，你应该明白，它有可能让你父亲彻底成为丧尸。”
沈子清痛苦的紧紧攥住瓶子，天人交际。
时宴对难以决择的男人，漠然道：“要不要用看你自己。”
说完便要走。
沈子清猛得抬头看她，毅然决定的讲：“我用！”
时宴停下来看他。
“不管是为了我爸爸，还是为了实验，我都要用它！”沈子清勉强的苦笑了下，艰难的讲：“所有的实验都需要验证，我想爸爸他……一定会答应再跟我赌一把的。”
再赌一把。
时宴想到顾凛城与他父亲顾忱之间的游戏。
好像每个人，都跟父亲有着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时宴的父亲，是帝国奉之为英雄的特殊任务部前指挥官，她从未见过他。
父亲。
现在这个陌生的词，让时宴忽然有了画面，有了可以思念的对象。
时宴怔了片刻，把自己的通迅号给他。“不管什么结果，都请告诉我。”
沈子清坚定点头。“我会的夫人。”
时宴没再说什么。
她转身走去前面的指挥中心，找顾凛城，看那个地下研究所逃走的人去了哪里。
找到那个人，就能解开很多迷团。
时宴进去的时候，指挥中心的几人似是进入了某种僵局，氛围不是很好。
时宴好奇的问：“怎么了？”
找到那个人的踪迹，不是好事吗？怎么还一幅棘手为难的模样。
安娜跟她解释：“现我们是在纠结，是去追那个带着X进化病毒逃走的男人，还是先护送后面刘文娟等人回夏城接受审判。”
雷希双手抱胸，靠在门框边上。“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肯定有人不想那座地下研究所被揭露出来。如果要继续追查下去，这些研究人员是最好的人证，极有可能受到幕后操纵者的灭口。”
研究人员要回到夏城，接受更专业更仔细的审问，说不定能追查到幕后的真凶。
再一个是，他们都是X病毒领域不可或缺的人才，他们活着的价值远大于死亡。
时宴看左右为难的安娜等人，转过视线，看胜似高山白雪，冷峻又极帅的男人。“长官呢，你什么想法？”
顾凛城望着她，反问：“你怎么想？”
时宴冷静的问：“那个人逃去了哪里？”
催幸讲：“翌城。”
“准确吗？”
“准确。我的小蜂蜜在那架飞行器上。”
催幸见她一脸你为什么现在才说的表情，又解释一遍。“小蜂蜜的电池有限，上机后我就让它进入了待机模式，等飞行器降落才叫醒的。”
安娜打断他的解释，催促的讲：“现在是有了具体的位置，但随时会有变动。我们要尽快下决定。”
他们才刚从新城出发没多久，而夏城与翌城也有点距离，加上已经落后那人一晚上了，是得抓紧时间做决定才行。
时宴漠不在意的讲：“其实很简单。去追那个人，以刘文娟为首的科研人员，就可能会受到幕后操纵者的清理。但要不去追那个人，具备空气传播的X病毒，有可能摧毁整座翌城。两者都是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事，就看我们能承受哪种后果。”
要这么说，肯定是翌城重要。
但又不能真放弃二十几个科研人员的性命。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价值，以及生命的平等。还有是，让X病毒具备空气传播条件的，是他们研究出来的，他们也许还能想出挽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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