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该信任他的。
一个为护他而死的男人,一个不顾一切救他的男人,一个想和她一起一统A国的男人已经表明心志。
但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
她对这段关系信心不够,那是真的——没办法,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了,那不是她想跨就能跨过去,想忽视它就能被抹掉的。
放下报纸,她默默走了出来。
走廊上,她深深呼吸罢,步履踉跄向前走,几步后忽靠在那边走不动了。
双耳嗡嗡作响。
脚虚软虚软的。
办公室内,老师们仍在为神秘四少的护花行为叫好,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四少,就是那日在学校里大出了一把风头的慕戎徵慕营长。
哎呀,她就是想不通啊!
实在太想不通啊!
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这到底是真相,还是炒作?
如果这是炒作,他同意被炒?还是被迫被炒?
但不管他是同意的,还是被迫的,画面里,他们俩真的很搭,那是事实——一个将门虎子,一个是首富千金;一个毕业于国内最好的军事学院,是军中最彪悍的少校军官;一个是海归精英,是现在商海最有含金量的女继承人。
可为什么在认同这个事实时,心里会这么这么的不爽呢?
对啊,她心里很酸很酸。
原来吃醋竟是这样一种滋味……
原来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竟是这么的痛彻心扉……
原来她对他的占有欲居然会这么强烈……
原来,她竟这么地害怕失去他。
哎呀,她要疯了,她要疯了!
她的心,怎么就这么乱啊?
乱到电铃响了犹不知,乱到雷老师走到面前了犹不知,就那样傻站在那里……
“蔚鸯,你还有事?怎么还没有回教室?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生病了?”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感觉到肩上被重重拍了拍,终于,她回过魂来,对上了雷老师的眼睛。
“呃,什么?”
“我说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色的样子。从没见你这样过。”
雷宇审视,从刚刚开始,她就变得特别反常,因为什么?
“哦,没什么,我刚刚是在想周六考期中试卷,对我会不会有点难度,也许我得多点时间……”
蔚鸯把话题岔开,努力收住心神。
“如果你觉得有困难,那就下周。不过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了,你确定要在这段时间内不复习高一的课程,而要去攻读高二的科目?说真的,这实在有点本末倒置,舍近求远!要不,等期末考考好了?”
雷老师好心建议着——在他看来,这小姑娘根本就是在挑战一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他希望她可以循序渐进。
“不用了不用了,就改到周日下午吧!拖得久的话,就会耽误报名……”
她连忙摆手,在时间上,她不想有任何浪费。如果八月不考,那就等到下半年了,像司小北那样,可以没有任何前兆的跳级,那得有背景。她一个普通学生肯定办不到。
“……”
雷宇觉得好笑,就推迟一天?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行,那就这样决定了。上课去吧……”
“好……”
“可是你的面色真的好差!”
“是吗!刚刚有点肚子疼……”
师生俩往教室走去。
……
蔚鸯的确肚子疼,疼到不知道是怎么挨到中午的。
一个上午,整个人都在疼。
真是奇了怪了,早上没吃什么脏东西啊,怎么疼成这样?
呀,不对呀,那个位置,感觉是盲肠啊……
不会是气得都得盲肠炎了吧!
不可能。
她记忆里没在身上动过刀子。
可是真的疼啊!
中午都没去吃饭,靠在座位上,就像蔫掉的黄花菜。
有几个同学过来问:“蔚鸯,你怎么了?”
蔚鸯摆摆手,半天才挤出两字:“没事。”疼得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疼才算是消停了下去,可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无精打采了一下午,明明肚子很饿,怎么就不想吃呢!
她想了想,明白了,气饱了!
原来,她竟然这么不禁气啊!
完了,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气到?
宠辱不惊,才该是她持有的态度!
……
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
“蔚鸯,你没事吧!”
人都走光了,蔚鸯有气无力地整理着书包,柳瀚笙走了过来,关切地问着。
“没事。”
她的声音都没了平常的气势,显得柔弱了几分——这样的她,才是柳瀚笙所熟悉的。
气势凌人的她,固然是闪亮的,但是娇柔的她,更显温存招怜,会让人打从心眼里想要保护她——他希望她还是那个她,那些尖利的刺,不要往他身上刺过来。
“我去叫辆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
她站起来,哎呀,不好,肚子又疼了,眉心不觉就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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