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着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
“你打算考第一大?”
“嗯。”
“这样也好,不用多浪费时间在读这些没用的东西。”
这话让蔚鸯转头,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你觉得高中知识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这个人这是认定她一定可以考上第一大的么?
司小北笑笑,双手撑着栏杆,俯视着学校全貌,说道:“对别人来说是必须读的阶段,对你来说就是浪费时间,没什么意义。”
“哦,怎么说?”
她的眼皮跳了好几下。
“先去我家吧!回头细说。”
温温如玉的俊脸,那一刻竟变得高深莫测,连那笑容也变得神秘惑人——唉,这小子,将来必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妖孽。
“那走吧!”
她想知道他神秘底下的故事,显得有点急不可耐,却被他叫住:
“呀,蔚同学,我已经让人把车停到后门,前门那边另外留了个人,到时和苏冉姐说一声,让她回头到我家接你。刚刚我看到你大伯父在门外等着。你现在往正门走,正好会被逮一个正着。”
“好,那就走后门。”
此时此刻,蔚鸯真不想见到那个想巴结她们家的大伯父,横竖就是想让她母亲往裴家讨好处来,根本没按好心。
*
再次走进司家大宅,蔚鸯本以为那个淘气鬼会欢蹦乱跳地跑出来,一把将她扑住求抱抱。
结果没有。
司小北径直带她上楼,推开主卧房门时,房内也是安安静静的。
这一切,显得格外的诡异。
蔚鸯的心,被这份诡异搅得极不踏实。
等进了卧室,蔚鸯终于见了小乖,躺在床上,正静静地睡着,边上,守着一个白衣天使,手上正翻着一本书。
“小司同学,你回来了。”
护士见有人来,忙起身相迎。
“嗯,我妹妹今天醒来多长时间?”
司小北低声问。
“醒来有四五个小时的样子,喝了一点东西,看了一会儿书,刚刚又睡了。”
“好,知道了。”
司小北坐到床沿上,伸手摸了摸小乖那苍白如雪的脸孔。
蔚鸯跟着走上前,看着小乖那死气沉沉的小脸蛋,心止不住往下沉,来到床边,本能地就看起她的脉——那若有似无的脉相,令她好一番心痛如绞,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怎么这样了?这恶化得也太快了……”
“是啊,情况的确不太妙。”
司小北轻轻吐出一口气,年轻漂亮的脸面上尽是藏不住的忧郁,那是发自内心最真真切切的忧思。
“我的医术虽然还不错,但是,对于小乖的病症,却是束手无策,根本无药可医。”
面对这样一个情况,她心痛极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居然这么短寿,真是太可惜了,可偏偏自己无能为力。
“麻烦你看着我妹妹,蔚同学,请随我到书房,我有事要与你说……”
司小北交代完那名护士,转头无比郑重地请求了一句。
蔚鸯睇了一眼,就跟着去了。
*
书房。
司小北先让人沏了茶。
蔚鸯坐着,看着茶盏里的白茶一点点舒展开,散出一阵阵幽幽的茶香,过了一会儿,都不见司小北说话——这人负着手,一直站在窗口,深深远眺,思绪好像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宛若完全忘了还有她这个人在这里。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她猜不出他想说什么,忍不住说话引他注意。
终于,司小北转过了身子,靠在那里,平视着,轻轻的叹息声伴着他的开口溢了出来:“小乖快死了。”
既定的事实在用这几个字描述出来时,沉沉地敲击在了她的心上,疼得挖肉。
是的。
小乖没多少时日了。
“对不起,我帮不上你忙。”
她轻轻幽叹,垂下了头来。
“如果我说,你能帮得上呢!”
司小北望过来的眼神无比深亮。
蔚鸯觉得这话完全不切实际,根本就是妄想,“医生再厉害也不可能把绝症病人治好,我真的无能为力,虽然我很想让小乖活下去。”
医学知识告诉她,面对小乖,她只能感慨医术太有限了,以现在的医学发展水平,再过三十年也未见得能帮到小乖。
“如果你能,你会帮吗?”
他有力地重复着。
“当然会。呀,你……你干嘛……”
前三个字才吐出来,蔚鸯见司小北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她面前——这样一个大礼,真是要把她吓坏了,噌就站了起来。
“求你为她续命。”
还真是强人所难!
蔚鸯很是无奈,走上前,想把人扶起来,说:“我也想啊,可我真的没办法……你快起来。”
固执如牛的司小北根本不肯,跪得稳稳当当,嘴里则一字一停地说道:“我知道,正常的医学办法是不能救她命了,但是,有其他法子。这个法子需要您给予帮助。”
“其他法子?什么法子?”蔚鸯听得好一番云里雾里,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医术以外的法子可以救人?呀,你快起来……这样跪着算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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