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什么气?”蔚鸯很平静地反问,“我只是想清楚原因,只要你把原因说清楚了,我就会打消怀疑。在我看来,她实在没有把你带离开裴家的必要,后来又让你靠近我,目的不纯,我绝对有理由可以猜想她对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是我母亲的遗言,让柳姨照顾我。”
柳瀚笙大叫。
“哦,是吗?请问,那是你亲耳听到的?”
蔚鸯继续逼问。
柳瀚笙盯了她一会儿,才咬牙道:“不是,但是,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那再请问,如果她是普通人,请问,关于藏宝图的事,连三地政府首脑都不知道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让你来刻意接近。如果我妈手上真有藏宝图,你们也如愿把这图找到了,请问,你和你的养母,接下去想做的事是什么?是拿着这宝藏重回裴家,得到裴总司令重用,还是凭着这宝藏,跑到其他地方,挣得名利?”
说真的,柳碧淑的目的,还真是令人费思量。
“柳姨也是不经意间听人说起,说蔚武曾经是前总统身边的侍卫长,手上掌有一枚钥匙。柳姨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拿到这枚钥匙,将来我就能跑来瑞都让裴渊还我妈一个清白——裴渊可以还我妈一个清白的,是他不肯,任由这件事稀里糊涂着,我不甘心我妈死得不明不白这才答应的……”
被逼急的柳瀚笙,到底是把他接近她的目的说了,只是这说词,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什么叫裴伯伯知道,故意没有事情查清楚?”
她听得有点糊涂。
“这是柳姨说的,裴渊知道谁想弄死裴姨,可他没有往下查,不管是裴姨的死,还是我妈的死,他都刻意压下了。”
这话说得真是越来越玄了。
“柳姨怎么知道的?”
蔚鸯再问。
柳瀚笙却突然像戳破的气球,闷闷道:“我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
慕戎徵忍不住插话,这小子看上去聪明,怎么就那么被好糊弄?
想了想,他忽明白了:不是他好糊弄,而是他选择了无条件相信,因为这是养大他的人。
一个生长在逆境当中的人,如果连自己的身边人都不能信任,那还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呢?
他不想面对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人。所以,当别人怀疑柳碧淑时,反应才会那么的强烈。
“我想知道。”
老半天,他才闷闷吐出一句。
“好,既然你也想知道,那就和我们联手,一起把这件事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怎么样,你愿意吗?”蔚鸯直直盯着他,“只要你们放下隔阂,齐心合力,我不相信这件事会查不清楚。”
“好。如果查出来我妈和裴姨之死没关系,慕戎徵,你要怎么向我交代?”
爽快答应的同时,他要求给一个说法。
“怎么,你这是想让我一命偿一命吗?”
慕戎徵目光深深地反问。
“对。”
咬牙切齿一个字,却令蔚鸯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可我妈不折不扣死在你家。当时我亲眼看到你那禽兽舅舅在锯我妈的身体……”那画面绝对可怖的,对于幼小的他,刺激性实在太大太大了,以至于一说起这话,他的情绪就被挑动了,嗓音跟着变得极度危险,眼神也极度不善的:“陶国庆视你如宝,你想不想替你舅舅偿命啊?
蔚鸯的心脏跟着乱蹿了好几下,喝止道:“停,你们能不能别用极端手段解决问题。”
“不这么解决,还能怎么解决?”
柳瀚笙赤红着眼,眼底全是汹涌的恶劣情绪。
“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都已经没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偿命有什么意思?不管是裴沫莲,还是陶晚歌,作为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可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把真相查出来,是你们作为儿子该做的事,除此之外,我相信,早逝的长辈,一定更希望你们可以做回亲密无间的兄弟的……”
必须让他们放下玉石俱焚的念头。
这是必须的。
柳瀚笙却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们还有相亲相爱做兄弟吗?”
“为什么不行?”
蔚鸯反问。
“如果他真所我当兄弟,就不该半路跑出来把你抢了去?”
蔚鸯无奈极了——她成为了他心头另一个解不开的结。
“小鸯,不和他废话了……”
站起来,一把拉上蔚鸯,慕戎徵一句废话都懒得说了。
“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明一下……”她甩开了他,一脸的郑重其事,“我和你,从来只是最纯萃的同学友情。也许曾经憧憬过未来,但是那只是人生道路上转瞬即逝的一个想法。就像很多很多年前,我和慕戎徵约定好,要一辈子相扶相守,结果发生了一些不堪回首的旧事,最终我们各奔了前程。所以,四个月前,我和他是重逢,不是慕戎徵从你身边抢走了我。”
柳瀚笙听得一脸闷,“你什么意思?你们……你们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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