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惊得合不拢嘴了,转承启合太快了,他脑子一时衔接不上,难以置信:“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他只记得喝酒时兴致挺高,后来……哦,后来被桃花偷袭,一脚给踹醒了,至于中间,完全没印象。
梅花酥摇头,目光坦然。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为什么我腰酸背痛脖子还肿了。”
这一切迹象,不是纵欲过度的表现吗?他也确实吃了十分助性的鱼春草啊。
梅花酥这次迟疑了一下:“……是我打的。”
花满目瞪口呆,鼻青脸肿得有点滑稽。
她赧然地解释:“你当时不清醒。”
他当时药效犯了,衣服都被他撕碎了,若是不敲晕了他,会一发不可收拾,不是没有纠结过,只是,她不喜欢乘人之危。
花满试图冷静下来思考,可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想不出个所以然,又问:“那我的衣服呢?”
“你撕的。”
“那你的衣服呢?”
她低头,声音低低的:“……也是你撕的。”
禽兽!
怕是不敲晕,他就要禽兽不如了。
花满还是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自己是一只渣兽,几杯鱼春草下毒,渣性就大发了,梅花酥是个好妖,还对自己痴心一片,不仅不顾安危来救他,还帮他把婚都退了。
越想越无地自容,嗯,渣兽要洗心革面,重新做妖。
花满表情坚定:“不用退婚了,我都脱、脱了你的衣服,当然要负责。”
梅花酥闻言,微微惊愕,眸子突然灿若星辰,转瞬便又宁静无痕:“你不用勉强。”
决定痛改前非的渣兽:“……”
勉强吗?好像也不啊。
难道他对梅花酥起了兽心?可他还记挂田螺姑娘啊,完了完了,他真的是渣兽,还是渣兽中的大渣兽……
最后,梅花酥走了,目光晦暗不明,花满纠结了整整一天也没搞清楚他到底有多渣,还有没有救。
回过神后,花满立马就杀去了张大蟹家,扛着棍子在他家门前大喊:“张大蟹,给我死过来。”
张大蟹没喊出来,出来的是他弟弟张小蟹,还是个几岁的奶娃娃,刚会幻形没多久,天天跟在张大蟹屁股后面跑,也跟着喊花满一声老大。
张小蟹对老大怕怕的。
花满吆喝:“张大蟹呢,快让他死过来。”
张小蟹怯怯地缩缩脖子,照着老哥的话转述:“我哥离家出走了,有事烧纸。”
“……”
花满目瞪口呆了。
呦呵,这只蟹,跑路还真快!丫的,畏罪潜逃了!
他咬牙切齿,盯着奶娃娃,质问:“那八颗玉珠子是你抠的?”
大佬凶神恶煞地瞪过来,给张小蟹吓坏了,鼻子一吸,嘴巴一张,扯开嗓门就哭:“爹啊,娘啊,折耳兔家的兔子要打我了……呜呜呜……”
花满:“……”
张小蟹哭天抢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爹!娘!折耳兔家的兔子要打断我的手了……嗷嗷嗷……”
花满:“……”
哭声那是地动山摇,惊天动地啊:“嗷呜!手断了手断了!娘!娘!”
屋里,一声河东狮吼震出来:“哪个杀千刀的打我家小蟹!”
花满:“……”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到底造了什么孽?
花满嘴角狂抽,六月飞雪,冤!
桃花回宫时,已经巳时了,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溜回昭明殿,轻手轻脚地往里摸,刚推开寝殿的门——
“去哪了?”
抬头,她就看见凤青站在遮光的翠玉屏风前,身影落在半透的屏风面上,半张轮廓笼着暗色,喜怒不明。
桃花笑得天真无邪:“去曲艺楼吃糕点了。”
凤青皱了皱眉:“不准撒谎。”
桃花小肩膀一抖,耷拉着脑袋跑过去,老老实实地招了:“去给满满抓奸了。”
说完,她拿眼打量凤青,怕他恼她出去野。
凤青好像不悦,唇角抿成紧绷的一条直线。
“为什么撇下我?”他说。
有点不满,还有点埋怨,凤青依着屏风,没有去牵她,也没有去抱她,不像以往同她亲昵。
他生气了。
也是,该生气的,是她点了熏香,让凤青多睡了两个时辰,熏香是她从哥哥那里弄来的,效果竟出奇得好,这倒让桃花更担忧了,凤青一定是身体亏损得厉害,不然,也不会真睡那么久。
桃花越想越自责,小碎步地挪到凤青跟前,扯着他的衣袖讨好,软软绵绵地说:“你不喜欢我跟满满出去野,可我又答应了满满要帮他,不能言而无信,我怕你生气,就点了熏香,我以为对你没用的。”
本以为溜出去了青青立马便能找来,没想过会撇下他这么久。
凤青站着,比她高很多,垂着眸看她,卷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层灰影。
他说,语气有些冷然:“我要是生气,你哄哄我便好了,我总归还是会听你的,而不是瞒我。”
他极少这般色厉内荏地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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