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来临,充满了生机的部镇早已人头攒动。街道的两边,妇女抱着孩子在残破的兽衣下尽可能的吸收来自太阳的温度。
偶尔有一俩个穿着厚实且干净的兽衣成年走过。
两旁的妇女就会成堆的上前推销自己。
而代价仅仅只要三块巴掌大小的荒兽肉就可以换取一晚上的欢愉。
穿过人潮涌动的部镇中心,来到边缘处的山脚。
当余庆试图走入山林收寻一些食物时,被几个拿着骨矛的成年人给喝退。
这片山林已经被人包辖,这也就意味着里面所有有用的东西都被私有化,包括食物。
肚子的饥饿感,让他不得不坐下休息。
不远处。
一个个老人与妇女,背着一颗,俩颗被撩切好的树心从山林的深处走出。
看到此,余庆的眼睛一亮。跟上人群。
“这叫樟灵树心,不适合做符墨,但是它的质地细密又有韧性,再加上天然的入灵,通过炼化,是一种极好的符纸材料!”面对余庆的问话,老人有耐心的回答道。
“那些符修老爷们的娇贵身子哪能做这种粗活…”
等问话结束,余庆才了然,居住在这附近的人们靠着搬运符修们要用的符料,可以获取食物。
至于食物,几十分钟后待在余庆身前不远处的大锅里。
圆且大的生铁锅里,装满青色的草叶,滚烫的汤水,随着翻滚,稀松的兽肉糜清晰可见。
这种工作,大部分是瘦弱的妇女与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在搬运。
精壮的成人看不上这些残次的食物。
“我可以搬运吗?”
余庆向着背靠着躺椅的人问道。而靠坐在木椅上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余庆的面容猛的一愣。
“余庆?”
转过身子抬起头,面容出奇的稚嫩与年轻。那黝黑的面色与苍白瘦弱都显示着常年的苦难。
“吴然?”
余庆亦是一愣,坐在躺椅上分发食物的赫然正是与余庆一起从沙道走出来的孩童里的一个。
有过一面之缘的他,看着余庆流落至此,在此刻,心中涌现出一丝绝不想表现出来的来的庆幸。
“你是要吃这个?”
面对少年毫不掩饰的吃惊,余庆点了点头。
在此刻,突然关系的转变,并没有影响少年余庆的语气,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同情。少年看着余庆,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倒是可以给你搬运树心的资格,至于食物,至少要五颗树心,才能得到一碗食物!”
“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
看着少年有些焦急的解释,余庆赶紧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从少年的手中拿取搬运树心的资格,背着竹筐。随着人群向着大山走去。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的回避,所以小半的人听到后,经过短短时间的传播,变得人所尽知。
即使不能与之说话,却并不妨碍人们对着余庆指指点点。
“这个小子就是要加入符佣院的荒民?”
“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傻的人吗?抱着吃穿不愁,只需要默默等待七年时间,就可以成为人敬仰的符修!偏偏要入什么符俑院。”
“或许这个小子是个傻了吧!”
“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往年不是也有这种少年吗,一腔热血,总以为自己与别人不一样,选择进入符院,最终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搬运者树心过活!”
“坚持不了十天,已经不见踪影,哭喊着悔恨的泪水,痛苦的叫嚣着自己选择的错误!”
“最后整个人都消失在衡山部镇,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年见的还少吗?”
充满着刻薄与冰冷真相的话语。一股脑的涌向余庆的耳旁。
涌动的人群,在深山处,一个近三十斤重的木心,放入余庆后背的竹筐之中。那充满了湿气的木心。顿时让本就饥饿的他行走都变得吃力起来。
那链接的木绳绑在两旁的肩膀,像是被两块巨石拉扯着。
起先还好,几分钟后,随着双腿向前行进,双肩之上传来一股强烈的灼烧感。
灼烧的刺痛让余庆举步维艰。一步一步的向前,粗重的喘息声开始以频繁的速度从鼻腔里呼露而出。
十几分后,负重前行的苦累像被无形里被加大了几十倍。
汗水不知何时开始从余庆的双鬓角留下。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人步子不知何时缓慢的停留。在与余庆同脚的时候,两块厚厚的树皮展现在他的面前。
“把这两块树皮隔在肩膀里,疏离了竹筐的勒紧感,你会轻松一些!”
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余庆听到是在与自己对话。看着面前笑得有些慈蔼的面容。
一股暖流从胸腔弥漫。余庆接过松软的树皮,按照老人的提示,放在双肩之上。
“谢谢!’
听到余庆的感谢,老人没有接话,反而自顾自的盯着前方,看着这瘦弱的身子还有与孙子相仿的年纪。
“我不知道你的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只是太难了一点,能进入下符院就进下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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