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乔心悦。”郝天涵嘴上叼着一支烟,慢慢走近她。
她穿上鞋子,站了起来。下意识地要退到一边,她一想到不能露怯,便僵站着不动。
“郝先生,我们上周才见过。”她扬起脸,定定地看着他。
黑豆和蜜宝这个时候都不在,不知道跑去欣赏画了,还是去厕所了。
郝天涵走至她跟前站定,拿下长烟,幽幽地吐出一口烟圈。
她不喜欢烟味,闻见了有点头疼,不自觉地扭头皱了皱眉。
他低下眼瞥见她轻蹙的眉头,把烟递给身后的保镖。保镖掐灭扔进垃圾桶去了。
“广告拍完了?”他笑着环顾四周。
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棚子里的杂物,要撤走了。
她不答反问:“你是来看油画的?”
显然,他不是来看画的。她只是想不通他有什么事来找她。
他身上披着黑色大衣,进来以后可能是嫌热,把它脱下来丢给一个保镖了。
她觉得他披大衣的样子,有许文强的范儿,只是他比许文强多了一份玩世不恭。
“这里的画好看吗?”他饶有兴趣地问她。
她不能不承认,“好看。”
“你真的会欣赏?”他带着好笑的表情瞅她。
她身上还裹着拍广告时的服装,很艳丽,有别样的风情。
“这有什么难欣赏的?不就是写实油画吗?色彩调和得很和谐,也挺饱满,画得逼真,跟拍照的效果差不多。”她不以为然。
“摄像是另一门艺术,不要拿拍照那么low的东西跟我的油画比。”他戏谑地一笑。
抬眼看向墙上那幅巨大的壁画,那是他记忆深处最美好的一幕。
“你的油画?”她诧异。
他买的,还是他画的?说是他买下来的,她信。说他画的,这……
“乔心悦,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画家吗?”他倨傲的眼眸里晕染着得意的光。
她狐疑地端看他,“真看不出来。”
那么粗暴的一个男人,居然能拿着画笔勾勒出细腻的画。
而且画的都是田园景色,与世无争的气派。
“好好先生,是我的化名。”他指着壁画旁边的标牌说。
每一幅画的下面都有“好好先生”的落款签名。
她扯扯嘴角,没说话。不过,郝天涵是个画家的事情着实令她吃惊。
他完美诠释了“人不可貌相”。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她懒得与他周旋。
抬起脚先走为上。
到外面等阿亮回来接她。
她才刚走两步,与他擦肩而过时。她的胳膊忽地被他扯住了。
还好,他抓住的是她的右手。
“伤好了?”他的声音莫名地变柔了些。
她扭头,“放开我的手。”
“你受伤的是左边,我没有碰到你伤口。”
“你不准碰我。”
“请你吃饭。”
“不吃。”
“必须吃。不吃也得吃。”他说着拉起她往外走。
他的手拽得她胳膊生疼。她越挣扎,他越用力,她就越有拉扯的疼痛感。
“你要带我去哪?”她愤愤地问。
他把她拉上了候在楼门口的一辆豪华商务车。
车门关闭,司机立马落锁了。
她拍着车门,“放我出去。”
“开车。”他吩咐司机。
车子马上启动。她回头看车后面的玻璃,他的那些保镖上了另外一辆商务车。
阿亮还没有回来,蜜宝和黑豆都去哪里了?
没有人帮她。
她被锁在他的车里,旁边坐着他,无处可逃。
她倒不怕他能把她怎么样,毕竟前不久他刚被郝军带上门来道歉。哪怕是顾忌明琛的面子,或者他叔叔郝军的面子,他都不敢伤害她了吧。
“郝天涵,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你别忘了,我是明琛的女朋友。他不会放过你的。”
她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按下明琛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他一只手横过来抓她的手机,直接关机了。电话没来得及拨出去。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突然压过来,紧紧地盯着她,“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永远都不会。”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他的香水味混在一起,跟明琛身上的香味全然不同。
明琛的香味是怡然的,清雅的。
而他的,似乎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霸道和张扬。
“你真的是请我去吃饭?”她半信半疑。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不骗人。”他坐直身子,嗤笑道。
她努努嘴,哦了一声。鬼才信他说的。
“想吃什么?”他余光瞥她。
她的长发垂在肩上,带着清香的味道。他刚才凑近她时,感觉很好闻。
“为什么请我吃饭?”
“道歉要讲诚意。行动得跟上不是?”他伸手过来想抓起她的长发嗅一嗅,被她躲开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然后收回手。
她鄙夷地看向他,“我已经接受你的道歉,你何必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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