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海境对我有什么好处?”雁王问。
鳞族太子反诘道:“那对付苗疆,雁王又得到什么好处?”
“我要的,其实很简单。”一字一顿的上官鸿信语声低沉,阐明胸臆,“不过是让墨家,重新回到原点。”
“那雁王是否也误会一事?”
“何事?”
“欲星移是鳞族师相,是本太子未来之臣。”北冥觞立场端正。
“既然双方对彼此皆有误会,”退一步海阔天空,雁王话锋一转,“何不彼此冰释,让我帮助你。”
“帮助?”北冥觞不解,“帮助什么?”
“太子不是看过羽国志异?”上官鸿信眼眸微阖,像是沉浸在那段峥嵘岁月当中,“那名贵为一国储君,有志不得伸,翻掌覆手之间,终是受制于人的雁王。”
“书中最后,雁王仍是一统羽国,成就一番霸业。”有感处境相类的北冥觞下意识出言相驳。
“正因如此,在太子的身上,吾才看见过去的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婉转释出善意的上官鸿信确然很能博人好感。
以至于北冥觞须得反复警醒自己莫中圈套:“羽国志异,那不过是杜撰出来,操弄人心之书,雁王欲以此说事,也太言之无本了吧。”
“事实,总是很难接受,对吧。”上官鸿信感叹。
“这样就想挑拨本太子与师相,未免太过天真了。”北冥觞冷冷道。
话虽如此,但既为过来人的雁王显然最能感同身受引鱼共情。
“一名储君,若在政事上,处处被臣子压制,纵使这名储君有才有德,也难以得到认同。”
“嗯……”
持珠单手一荡,自然而然垂落的戏珠随风摇晃,同为天涯沦落人的鳞族太子选择听了下去。
像是有感而发,更似经验之谈的上官鸿信娓娓道来。
“一切就因为相位太过耀眼,所以由民至臣皆会认为,你只是被辅佐上位,哎,多么理所当然的概念。”
挑衅入耳,暗自破防的北冥觞忍不住右手蜷起,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角。
不动声色扫了眼鳞族太子衣袖,雁王言之凿凿。
“我能帮助你,只要抗衡了地门,就能得到所有海境人民的景仰,但前提是……”上官鸿信开出价码,“让欲星移离开海境的权力中心。”
“雁王能做的,苗王也能做到。”北冥觞说,“同样的目标,本太子又为什么要选择与你合作。”
“苗王已沦陷在地门之中。”雁王口吻笃定,“太子可自往验证消息真假,或者太子需要我与你同行。”
“不必。”北冥觞婉言谢绝。
“现在,就等欲星移出手力挽狂澜了。”上官鸿信表示已经替鳞族师相搭好了戏台。
“常言道,一事不烦二主,既如此,又何必多费波折请动师相大驾呢?”北冥觞问。
“太子既然要赢,欲星移就要输。”雁王断定,因为这是交易的一环。
“届时,你就会杀了欲星移,反将本太子一军,灭了海境。”心虽起伏,理智仍存,北冥觞分析利害,“是吗?”
“泱泱海境,人才济济,凭吾一人之力,要灭海境,谈何容易?”上官鸿信语带保留。
北冥觞寻根究底:“这样说来,羽国志异中所记载,最后策天凤被雁王所逼,黯然消失于羽国历史之中,是真实了?”
“其实你内心很清楚,生在帝王家,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上官鸿信说,“我问你,你快乐过吗?”
“身世不是能可选择,但本太子能掌握自己的未来。”北冥觞自信。
“终日与女子嬉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就是你所谓的掌握?”雁王毫不留情揭穿。
“嗯?!你……”北冥觞心下一惊。
上官鸿信冷淡地撇过视线:“你的袖上留有女子胭脂的痕迹。”
北冥觞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慌忙把手掩在身后。
“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引起鳞王的注意。”雁王很体谅人意地为鱼苗开脱。
“你以为,你能了解我?”北冥觞边说边把藏在身后的手擦拭干净,这才放松下来,示于人前。
“那种对他人眼光特别的在意,特别渴求他人认同的心理,这一路走来,我可是感同身受。”上官鸿信道。
“嗯……”心情几度起落,只觉面前人难得顺眼的北冥觞目光一动,“雁王眼中的鳞族太子,又是如何?”
“比起当世少年辈,尚差一点功绩。”上官鸿信评价。
“哦?本太子倒是想一听,雁王此话何意?”北冥觞好奇道。
“俏如来武承宫本总司,智承墨苍离,出自名门,又有中原群侠在背后支持,墨家钜子之位,可谓当而无愧。”
进入正文,上官鸿信显是早有腹案。
“苗王苍越孤鸣,身历宫变内乱,处事冷静,善用贤能,又有三部皇世经天宝典加身,能敌者寡,坐拥一片江山。”
指点江山群豪戏,只恨此地无酒佐青梅,一论天下英雄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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