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郁闷，可吴云东也知道常玉婷这个女人，绝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那就是绝对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所以，他很识趣地没有接话，而是扭头看向于云生等人：“大家还等什么？还不去忙工作？”
“哗啦。”于云生等人立刻起身，纷纷走出了会议室。
这些人的离去，常玉婷并没有制止，只是在他们离开以后，才眨着好看的眼睛问道：“东子，你刚才所说的企业文化，到底怎么个情况？”
“我好想和你提过的吧？”吴云东疑惑地皱了皱眉。
常玉婷一呆：“你和我提过，那我为啥没有印象？”
“没有印象？”吴云东也有点迷糊了：自己究竟有没有和这女人讨论过企业文化的问题？
看着女人的样子，好像自己真的没有提过，否则常玉婷绝对不是这个表情。
意识到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他立刻进行补救：“或许是我记错了，不过企业文化，对于一家企业能否持续发展，骑着无比巨大的作用。”
“有那么大的作用？”常玉婷还是不理解，蹙眉说道：“国内的企业，好像都没有这方面的前车之鉴啊。”
“我们国家的企业，除了那些国家企业之外，个人企业也就这两年才刚刚起步，大家都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很正常。”
“他们正常，那我们……”
“我们不一样。”吴云东摆摆手，制止了常玉婷之后，语气坚决地说道：“就我们目前的国情来看，以后必定会进行一场经济改革，而且现在能赚钱的，大多是那些不安于现状，想挣快钱的人。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
“文化偏低。”吴云东总结出了一句话。
这可不是他胡乱想出来的，而是几十年后，大家再回头看这个年代之后，集思广益总结出来的。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高学历的给低学历打工的经验之谈？
常玉婷也在蹙眉思索，高芸同样如此，不过她的学历虽然不低，可接触的社会却和常玉婷完全不一样。
从开始跟着吴云东倒卖国库券开始，以至于后来的三轮车销售，他所接触到的社会层面太广泛了。
上至银行高管，下到市井地痞，芸芸众生她见了太多。吴云东如果不提学历这件事，她还真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敢于承接正东三轮区域销售的那些人，都是只上过初中，甚至还有些小雪都没毕业的人。
要知道正东三轮的销售，可以说总厂给与了全方位的支持，上至银行贷款，下到三轮车司机的驾驶证培训，几乎是面面俱到。、
可这么好的条件，那些学历高的做办公室的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反倒是那些学历低的人听得热血沸腾，而且为了竞争一个地区级的销售代理，那些人还发生过价格竞争。
由此可见，吴云东说的这都些，恐怕还真是有道理的。
吴云东并没有考虑他这番话，对这两个女人产生了多大的冲击力，继续说道：“学历低的人，做事情大多数只会考虑眼前，绝对看不到十年甚至三十年后。他们能挣钱，只不过是沾了时代的好处，哪怕是开起了厂子，大多数也都是家族式企业。要知道一家企业发展你最大的制约，就是家族史管理方式，那样的管理方式，只会造成任人唯亲的结果。”
这样的话，让高芸忽然想起了吴玉英和吴玉玲。
他既然看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又要让自己的亲姐，来担任一家公司的一把手呢？
她哪里知道，让吴玉英姐妹担任公司领导，一个是吴云东当时无人可用，一个就是他想弥补前世的遗憾。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这两个人都有能力，否则，哪怕是他在对两个姐姐有愧疚，也不会把公司交给他们。
比如吴玉香。
三个姐姐中，吴云东是她抱着长大的，在吴云东心里，可以说已经当成了半个母亲。
可吴玉香没上过学，本身也没什么管理才能，所以吴云东能做的，只是给于她经济上的援助，顶多再让大姐夫在公司里担任各小领导。
除此之外，吴玉香在集团里没有任何职务，才三十来岁，那日子过得比退休还要滋润呢。
这些问题，高芸能想到，常玉婷同样也都想到了，不过两个女人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毕竟她们也都算吴云东的身边人，都听说过吴云东对家人有多么维护，万一因为这件事被吴云东厌憎，那对她们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沉默片刻，常玉婷首先问道：“你说国家以后会进行经济改革？”
“那是必然的。”吴云东回答的斩钉截铁。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用不了几年，伟人就要南巡，就要发飙进行经济改革的重要讲话。而就因为他的随手一指，一个海边的小村子，仅仅十几年，就变成了一个超级都市。
自然，这些话他不敢乱说，只好借题发挥：“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讨论了，毕竟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我们不可以不考虑到这点，因为这一点，对于我们集团未来的发展至为重要。”
“我们说的是企业文化啊……”
“这两者冲突吗？”吴云东淡淡一笑：“如果一家企业没有独属于自己的文化特质，没有让员工们为之自豪的成绩，员工们会把集团当成家？别提什么无私奉献，那都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借口。所以，我们的集团想要发展，我们这些人，就应该看到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集团前景，还要让员工得到实惠才行。”
“好吧。”常玉婷感觉自己都要被吴云东侃晕了。
尽管听的云山雾里，可却感觉吴云东这些话很有道理，于是苦笑着说道：“你出国这段时间，我尽量多看看国外集团发展资料，争取在你回来之后，给你一份能让你满意的答卷。”
“那你就多受点累。”吴云东也感觉自己说的有点空洞，只好再次补救：“这件事，你尽量和徐瑾多做交流，她毕竟有些人脉，能查阅到普通人查阅不到的资料……”
“呵呵……”常玉婷忽然冷笑了起来，脸上那副轻蔑让吴云东心里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尼玛，这俩女人见面就斗，如果让她们两个交流，她们还不打起来啊？
算了，这些事情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只好战略性退让吧。
打定了主意，他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我都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见老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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