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爸爸看人的眼光还不如你?我们为你处心积虑的找了个好婆家,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白母气急败坏,“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赶紧把眼泪擦干,不要大喜的日子招惹晦气。”
白母说完,把佣人叫进来,强令她们给白荷梳妆打扮。
喜娘也进来,隔壁屋里又热闹起来,小厮没再听到白思琦大姐的声音,她好像已经屈服了。
白思琦也没有了看热闹的兴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惶恐,有些不安,眼神呆滞,呐声说,“以后,我绝不听从母亲的,我嫁也是嫁自己喜欢的人。”
小似听着她的声音,目露所思。
白思琦不敢去面对结婚当天被母亲打了脸的大姐,带着小似悻悻离开,干脆去前面看人表演的。
白思琦天性活泼,很快就忘了白荷被打的事,连声为表演的人叫好,一脸兴奋激动。
看热闹的间隙小似偶尔会想起白思琦的大姐,觉得她真是个可怜人,可是她又觉得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相处就会彼此喜欢,也许白荷以后就会不难过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舒服了很多。
两人看的忘了时间,直到旁边的人议论,
“张家接亲的人怎么还没来?”
“已经过了时间了。”
“听说张家少爷昨晚喝的大醉,早晨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迟了。”
“结婚当天宿醉不醒?简直不像话。”
另一人插话进来,“我听说,和几个佣人晚上闹的不成样子,张老也是个人物,怎么教出来这样一个儿子。”
“哎。”
小似听见,转头看向白思琦。
白思琦也收了脸上的笑,捂着脸从人群里跑出去。
小厮忙追过去,看到白思琦跑到一处人少的走廊下正伏在凳子上哭。
“白思琦?”小似喊了一声。
白思琦抬起头来,满脸是泪,还有惶恐,“小似,我大姐真可怜,要嫁给那样一个人。我好害怕,我怕将来我嫁的人也是这样。”
小厮对那些人议论的话并不是很懂,问说,“那个张家少爷为什么要和佣人闹,闹什么?”
那些人说的含糊不清,说的话她也从来没听过。
白思琦苦笑,“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小似坐在走廊上上,仰头等待白思琦的解释。
白思琦偎着她坐下,用袖子擦了一下泪,才说,“我们女人要守住贞洁,一辈子只能嫁给一个男人,可是男人却可以娶很多女人,
好一点的男人结婚之前至少收敛,结婚之后就算有女人也会征求妻子的同意,或者不往妻子跟前带,可是有的男人则好/色贪婪,结婚前就睡窝边草,逛那种地方,也根本不把自己的妻子放在眼里。”
很不幸,她大姐就遇到了后者,而她母亲却认为这是正常的,简直不可理喻。
小似皱眉说,“男人都要有很多女人吗?”
白思琦点头,“是的。”
小似清澈的眸光暗了暗,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盈盈流光,太阳照在上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两人坐了一会儿,听到家门口那鞭炮震耳欲聋,许多人涌进来,有人在喊,“新郎官接新娘子来了。”
白思琦看到自己爸爸满脸是笑的迎上去,心里却无半点喜悦,反而比刚才更难过了些。
她宁愿那个张家少爷醉死过去,永远都不要来接亲了。
“我要去送大姐出门,你和我去吗?”白思琦回头问小似。
小似摇头,她不想看那些人的笑,总觉得刺眼。
“那你在这等着,送大姐上了车,我就回来。”白思琦说,“表演要一整天呢。”
小似说,“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
白思琦点头,抬步往家门口最热闹的人群那走去。
小似在廊下坐着,晃动两条腿,身后的热闹让她觉得有些烦乱,以前觉得段杨泓这很舒服,此时却急着想回去。
迎面三五个环肥燕瘦的小姐们走过来,其中一人说,“婷婷,那是不是你们家刚刚找回来的大小姐?”
赵婷看过来,冷嗤一声,“可不是吗。”
“那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看她自己坐在那怪可怜的。”粉衣女人掩唇笑说。
小厮回头扫了她们一眼,淡淡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赵婷走在前面,冲着小厮而来,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小似觉得自己没必要理会她,她对自己的敌意也是误会,早晚会明白,所以没说话,起身离开。
“怎么走了?”粉衣女人嬉笑了一声,和其他女人使了使眼色,快步追上去,拦在小厮前面。
粉衣女人说,“你就算是赵家的大小姐,也是后来的,婷婷问你话,你怎么能不说话就走?”
另一女人说,“山里长大,没有教养,不懂规矩,要不要我们好好教教你。”
粉衣女人嗤笑说,“第一个规矩,就是见到婷婷要问好,快点做一个给咱们瞧瞧。”
她们笃定小厮出生山里,怯懦寒酸,想要拿她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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