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院儿之所以叫杂院,第一就是产权复杂,公有的私有的绞在一起傻傻分不清楚,公有的往往又是好些单位叉在一起。
这里面最能搅活的就是这些模模糊糊的公有产权了,老百姓生活条件差日子过的苦他们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你想动,那就都跳出来了。
事实上,大多数难缠的事儿啊,都是公家单位搞出来的,老百姓哪有那么多事情。
麻烦就踢皮球,责任就推干净,好处就必须要。
这些人做正事不行,最擅长的就是搅活了,不管什么总想拿到点甜头,拿不到就给你搅黄,反正个人也没啥损失。
“这算什么事儿?”嫂子摇了摇头:“公产户其实最好答对,别和他们私人谈,直接找单位下个文就行。
公产户解决完以后其实事儿就解了一大半了,没有搅事精什么都好谈,上楼他不想啊?又宽又大又供暖,谁傻?”
这就是视角不同的问题了,张铁军毕竟是从底下爬上来的,还是有点缺乏一些意识,而这些意识对嫂子她们这些人来说只是常识。
玩官面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算是本能反应。
“以后你遇到这些事儿就和我说,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再说我还拿着你的工资呢。”
嫂子带着点嗔怪的看了张铁军一眼。
“行,以后都找你。”张铁军笑着点点头:“那这事儿就交给你?”
“嗯,交给我吧,开化之前给你搞定……那你怎么奖励我?”这话就有点拉丝儿了,一出口屋子里的氛围都变了。
这段时间都只能看着吃不到,确实是馋了。
“吃饭吃饭。”张铁军还是不擅长说这些话,有点扛不住,尤其是嫂子这种熟透了的女人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
嫂子就笑,脸上被饺子的热汽儿给薰的泛起了粉红。
“对了,你有,你能不能抽出来点时间?过段时间吧,我大姐想和你见见……行不?”
张铁军摇了摇头:“不合适,还是算了吧,让她在那边好好发展就好,她做的挺好了,也不需要别人做什么。”
“你知道啊?”
“我肯定知道啊,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想了解谁了解点什么事情很难吗?”
嫂子漂亮的大眼睛在张铁军脸上留连:“大特务头子。你不许调查我哈,跟你急眼。”
“那你就老实点儿,听点话,好好做你的律师,多参加一些基金那边的事情。把孩子教好。”
“说的像那什么似的,我怎么了嘛?真是的。我想把孩子送国外上学,好不?”
“没必要,如果你真想孩子将来有所作为而不是浮于钱财的话,最好是不要。”
“你是不是对留学这事儿比较抵触?我感觉是,为什么呀?”
“不是抵触,也不是反对,”张铁军摇摇头:“……不同时代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现在和过去是完全不一样的。
过去,那些心怀志向的人出国,是抱着学夷之长投效祖国的心愿,虽然也有一部分没有回来,但是回来的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这是时代所赋予的,不可复制的。
现在的环境都已经变化了,不管是我们还是外面都已经彻底的改变。
现在所谓的外学还能不能拿回来起到什么作用还不好说,但是现在的人的思维是已经变化的了,尤其是年轻人。
现在国外的情况,包括社会情况和教育,科研的现状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
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咱们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都在琢磨着把孩子往外送,从官员到百姓都在这么想,就好像送出去再回来就能成为人才似的,就能大把赚钱了。
还有学校,我们的一些大学在这方面表现的尤为强烈,甚至已经把这个当成了办学的宗旨,是感觉骄傲的所在。
这种风气已经达到了畸型的势态,从心理到行为的畸型。
从我的角度来说,如果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人,在拥有成熟的正确的三观的情况下,出去看一看了解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但是孩子,年轻人,他们是成熟的拥有了正确三观的人群吗?明显不是。
那他们出去了以后能学到什么呢?我敢肯定不是学识,而是思维上的,思想上的,行为上的改变甚至是扭曲,这是必然的。
还有一个就是被有心人利用,利用他们的身份来做一些事情达成一些目的,不一定是政治上的,现在玩的也不是政治。
咱们有句老话叫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没有强大的心态和定力,出去干什么?学什么?
姓自由?吃大麻还是开群趴?
是个人至上的思维还是不择手段的处事?还是挥金如土奢侈浪费的消费观?出去了首先接触的就是社会,你想让他学什么?”
嫂子就噘嘴:“让你给说的,要是这么坏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想尽办法要出去?”
“那就得看是干什么的了,有些人是打造退路,有些人是转移财产,有些人是奋斗,有些人是跟风,你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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