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开端还要从张远和李强说起,在一个透着古朴韵味的小院子里,两人浑身散发着汗湿的酸臭,狼狈地跪在青山居士面前,额头磕在地砖上不停地颤抖,仿佛生怕自己道出的每个字都不足以表达深刻的悔意。
他们含着泪花,用颤抖的声音将事情经过一字不落地倾述,就像是在忏悔一场挫败得近乎荒谬的闹剧。
张远半跪在地,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袖口,哽咽着说道:“师傅,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这回是真栽了大跟头啊。”
李强更是哭得一塌糊涂,眼泪混着鼻涕顺着脸颊滑下,磕磕巴巴地接道:“我们真心想着,帮您老出这口恶气,让那群瞧不起您的家伙知道厉害,可谁成想……”
张远抬起布满灰渍的脸,目光里尽是羞愧和惶恐,“但我们主要想的是帮您老出口气,没想到……”
张远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没想到那个陈阳眼力竟然如此了得,连师傅您亲手做出的物件,他都能一一识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画面,喉结滚动了几下,才继续说道,“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到您这水平!”
旁边的李强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宽大的额头几乎快贴到地面,双手紧紧攥着膝盖,指节都有些发白。
青山居士面沉似水,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透着冷冽的光芒,他缓缓扫视了两人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像是冰锥刺破了三月的暖阳。
“呵,”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行啊,你们俩如今真是长出息了!我教出来的徒弟,居然被外人如此羞辱,你们…你们这是要让我晚节不保啊!”
张远一听急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青山居士脚下,一把抱住他的双腿,他一边哭,一边用袖子胡乱擦着眼泪,泪水浸湿了青山居士裤腿上的布料,哭喊道:“师傅!师傅!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别生气!我们…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师傅,那个陈阳…他…他简直欺人太甚!”张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他说…说您…您的手艺…也就…也就那么回事…他…他甚至…”
说到这里,张远突然卡壳了,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再往下说。
一直沉默的李强终于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张远。
青山居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远,花白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还说什么了?”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
张远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说…说就您老这本事…他…他用屁眼…都能分辨出真伪…还…还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张远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偷偷瞄了一眼青山居士,只见老人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李强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他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青山居士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一字一顿地说道:“说!”这简单的一个字,却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远抬头看看青山居士,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眼神中满是委屈,“师傅,您不知道,他说您的手艺,顶多也就是骗骗村里那帮没见过世面的人,连个半吊子千货商都比不上,更别提跟真正的御窑相比了!”
“他说您烧制的这些物件,不仅没有御窑的风骨,连过去那些民窑的朴拙之美都沾不上边,现在的学徒随手都能做出超过您的东西。”
“他还说,就算您站在他面前亲自展示,亲自解释,他也一样敢指着您的鼻子骂,说您……”张远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张远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说您就会做些坑蒙拐骗的东西,糊弄那些不懂行的外行,连真的手艺人都不配算上,混进圈子简直是往传统工艺的脸上抹黑……”
青山居士神色猛地一沉,眼中隐隐闪烁出一丝怒意,沉声问道,“还有呢?我倒是想听听,他还能编出什么狗屁不是的东西来侮辱我!”
李强在旁边跪着,脸色骤变,似乎想要阻止张远继续说下去,但又不敢冒犯师傅,只得狠狠瞪了一眼张远,意思仿佛是在说:“别再瞎编了,陈阳根本没说这么多!”
“师傅,您老是不知道,那陈阳多嚣张啊!他说您这个所谓的'青山居士'根本就是个笑话,连个像样的仿品都做不出来,还敢自称大师。他还说,您这些年来骗了多少人,简直就是古玩界的毒瘤!”
张远看了青山居士一眼,小声咕哝着说道,“他说,师傅您要是有本事,就带着您做的这些物件,去江城找他,他根本都不用出面,连他家的狗都能闻出来是假的!这简直是对您的侮辱啊!”
他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沙哑,显得愤怒又委屈,“师傅,我们俩也是气不过这口恶气,才一时冲动去跟他理论的!可谁知道他早有预谋,叫了一帮打手把我们揍成了这样!这哪里只是针对我们,这分明就是做给您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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