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老陈家那孙子要写对联呢?”
“是吗?我这不知道啊,多少一副?”
“哎呀,都是邻里的,他不收钱!”
“这么好!”
几个大婶在一起嘀咕着,这也被路过的人听到了。
屋子里有个耳尖的大娘,正吃着午饭,突然推开窗努着嘴说道:
“有这好事,那还不去要几副?”
那大娘说的太着急,饭都有些喷了出来,不过也没人在意了,毕竟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人老了,能有这牙口已经算不错的了。
“哎呀,那可就难了,淮生也是为了练字!大伙自带纸张吧,可别占了人家那么大便宜。”
“月婶说的对,之前许先生好说话,但是淮生一个小孩子,我们可不能占他便宜!”
“行,那就这样吧,听说快开始了。”
若是此刻许方仪在这里一定会被说的大跌眼镜,怎么在自己这里就能被占便宜了?他也只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孩子啊。
别看这些大娘看着老,实则并没有多老,有的甚至只是比许方仪年长几岁,不过这岁月在他们脸上的刻度却不一样。
为何这些人会那么喜欢对联?
在这个时代,过新年贴上春联那可是富贵人家才会去做的,当然,那些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普通的人贴上的话也可以,就是写字的人的钱出不起,只能是让识字的一些人随意画上几个字。
有的可能没什么含义,就真的只是画上去的字,而不是那种写上去的。
之前许方仪在的时候他倒是会写春联给这些淮阳镇的百姓,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的地方,而且也挺被他们照顾的。
虽然花费的是自己的钱,但是看到人们高兴他也会觉得满足。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陈淮生也学了字,自然要扛下许方仪的位置,这不他不在了就得该陈淮生了。
…………
镇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一群人就往坡上走去,城淮生也是恭候多时了,拿出一个木桌摆在门外,然后弄好笔墨纸砚放在那里。
一月的天,院中的槐花竟然还有些没有掉落,这已经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了,但是这是哪儿?许方仪的屋子啊,就算有鬼出来大家都会觉得正常。
陈淮生选在这里也是因为这空气清新,而且还有槐花香可以闻,那味道让他放松。
当然也是为了不吵到自己的父母,而且自己还能够借此来练字,一举三得啊。
…………
“哎呀,我看到淮生了!”
“在许先生院门呢,这味道真香!”
“是吧,我也觉得,还得是许先生,这东西种得很好啊!”
“…………”
跑上来的基本都是些妇人,当然男人还是有的,这阵势怎么看都好像是赶着上街买菜似的。
陈淮生咽了咽口水,他有点没有信心,这么多人,要是都写春联的话,自己这手感觉会费。
他很好奇,这淮阳镇何时多了这么多人,敢情是一家人有好几个人都来了,看来这春联的吸引力还是很强的。
“淮生,快给我写一个!”
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围上来,这也让陈淮生大为震惊,这样下去自己根本没办法动笔,而且这桌子被他们弄得晃来晃去的。
“诸位叔叔婶婶,稍安勿躁!一个一个来,若是诸位都这般模样,淮生根本无法提笔落字!”
“对啊对啊!快点,大家照着淮生说的来!”
人群中又是那个附和的,陈淮生真就挺感谢这个人的,要不是有他今天可真的是要忙坏了。
闻言,他们也是开始了动作,竟然友好地排起了队。
这样看来,陈淮生也觉得舒服,这下笔也会更加轻松。
左进右出,要的就是这样。
镇里的人没什么文化,所以很多字都不清楚,还要陈淮生一一给他们讲那字面上的意思,这样他们才会理解。
若是这样下去的话,一个人的就要花很多时间,当然也有聪明的,直接把之前许方仪写过的拿了过来,然后让陈淮生写一模一样的。
这不是让他难堪吗?许方仪的字多么工整漂亮,自己跟他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虽然是轻松了些,但这心里宁愿那人不拿出来。
看着长龙似的长队,这得写到猴年马月才能完成啊,陈镜中夫妇则坐在自己的屋外看着自己儿子那认真的小脸蛋。
其实陈淮生也算不小了,脸上的稚嫩已经都褪去了,再过个几年就是个年轻小伙子。
那群还在等候的人,脸上没有一点着急,也没有骂骂咧咧的让他快点,而走出来的人则是疯狂炫耀自己的对联。
“哟!刘叔!你怎么也来了?”
“哎呀,这能不来吗,老婆子在家做饭呢,我不来就没人来了!”
“哈哈哈,那倒是,你看看我这个,怎么样?”
“哎呀!好好好啊,这镜中家那孩子还是挺厉害的啊!”
“哈哈,是吧!在县里学书的,而且是许先生从小教的,能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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