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拉下脸,沉声道:“不会说话的话,可以不说的。”
李且来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无忌,轻慢了故去之人,不算解释地解释道:“你要是当了六十年的天下第一,你比我还不会说话。”
何肆点头,算是理解,却不谅解。
然后他转身看向谢春池,问道:“谢姑娘,你看这老家伙,还入眼不?”
谢春池被何肆的问题问住了,还能问自己中不中意李且来的?
同时深深惊骇于这少年郎的胆大。
李且来轻哼一声,真是老鸨子念佛经。
人都领到自己家里了,她的意见如何,还重要吗?
谢春池听李且来一声哼,本就垂在身侧的双手都有些无处摆放了。
旋即眼神坚定,上前一步,抬头挺胸道:“春池一介贱女,承蒙厚爱,愿执箕帚以赅姓于您下榻之处。”
李且来闻言,兀地一怔,他不是不学无术之人。
这话有典出,“赅”是完备、齐全的意思。
就是说她下定决心,要给自己延续姓氏?
李且来转头看向何肆,问道:“你的意思?”
何肆摇头,没搭理他。
李且来沉着脸,又看好似耗光了勇气,低垂头颅的谢春池。
她好像垂眸看脚,其实只能看到自己胸前的厚肉。
李且来有些烦闷,合着我图你身子,你却要给我生孩子?
有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原本简单的事情这不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李且来直言道:“我不找下人,不用你洒扫屋头,我也不想要赓续血脉,你想得有些太多了。”
何肆知道李且来的意思,无牵无挂一辈子了,总不能临了冒出个拖油瓶吧?
要是亲儿子还则罢了,要是和李嗣冲一样,来个谪仙降世的龟儿子。
总归是父精母血掉下的肉,是杀是留都糟心。
谢春池听李且来如此言语,愣在当场,还以为是自己过于谄媚恭顺的态度惹得他不悦了。
生怕自己被“当场退货”,便是病急乱投医,将救助的目光投向了何肆。
李且来见状,怒道:“你看他干甚?”
谢春池一哆嗦,双腿不住打摆子。
何肆无奈道:“你别吓着人家姑娘了。”
李且来又是冷哼,“白长这大体格子,胆子小似鹌鹑,你的眼光是挺差劲的。”
一句话骂两个人。
本就有些烦躁的何肆却不惯着他,天下第一就能这么任性妄为了?
何肆直接传音入秘道:“老梆子,你在激动什么?都这岁数,还能生个屁的孩子?我又不是专业拉纤儿的,人给你忽悠来就不错了,你能凑合就凑合,不能凑合,你自己找去,还非要我有眼缘,我就看男人有眼缘,就仪銮司那个百户温玉勇,就他了,你找去啊!”
李且来面色十分难看。
谢春池境界不够,自然听不懂何肆的传音,不然只怕此刻会惊掉下巴。
李且来长舒了口气,踏出冲拳,打在何肆胸膛,在院墙上另开一个破洞。
然后又是走了出去,把像死狗一样还在缓神的何肆提溜回来。
同时看向谢春池,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
“走,跟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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