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衷兄,刘鸿训那厮就没说这次朝鲜之行有没有收获吗?”
陈策看向陈王庭问道。
“他还能有什么收获?
自去岁萨尔浒一战,李珲被迫派了姜弘带领一万朝鲜军辅助我朝抗击建奴全军覆没后,他就对我大明是三心二意了。
他这一年多奉行的是不背明,不怒金的中立策略。
看不到实际好处,光凭着刘鸿训他一双嘴皮子,李珲怎能答应他什么条件?”
“白眼狼啊,这些年来,我朝数次派人带物的帮他们抵抗倭寇的侵略。
他们这才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就把这些都给忘了?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让倭寇多蹂躏他们几年呢。”
陈策郁闷的喝了一口酒说道。
“切,彼儿小国,能有什么眼光和出息?
脚踏两只船,早晚是要落水的。
道家有句话:天道有循环,善恶有承负。
他李珲早晚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刘镇听了陈策的话后不屑的说道。
“朝鲜可是太祖钦点的不征之国。
我大明的臣子还能违抗太祖遗命去揍他一顿吗?”
陈王庭看了一眼刘镇说道。
“我就说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是死脑筋吧。
这打架寻仇就必须要亲自动手啊?
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怎么的,让一个小弟去揍他不是照样行吗?
不征之国,若是朝鲜不再是朝鲜了,他还是不征之国吗?
真是的,因循守旧,就不能换个想法?”
陈策闻言,眼睛忽而一亮说道:
“刘公公的意思是驱虎吞狼,然后再打虎?”
“咱家现在可没有这个意思那个意思的。
咱家如今最大的意思就是能大胜鞑子。
至于对朝鲜那儿国如何,这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二位陈将军,咱们当下还是先把精力放在这辽阳一仗上面吧!”
听到刘镇所说,陈策放下了筷子拱手问道:
“说起这次战事,末将想问一下刘公公,你带来的那些新式火油还有多少?
能否够这次保卫辽阳所用?”
刘镇割了一块炙肉,边嚼边想了一下后说道:
“陈将军,杂家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逢集堡靠着我们一万多人守了三日,灭了三万多的鞑子。
凭着就是那些火油和新式的火药。
在放弃虎皮驿的时候,为了不让鞑子能利用虎皮驿,
杂家又用了一些火油把虎皮驿烧为了废墟。
到如今,那些火油和炸药确实已经所剩无几。
要是凭着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刻击退鞑子攻城 还勉强可以。
但你若想像杂家在奉集堡那样阻敌、杀敌就不行了。”
陈策思索了一下说道:“刘公公,如果是这样,末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陈将军,到了此时,你有话就直说吧。
咱们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一荣俱荣,一死俱死,就不要有那么多的客套话了。”
陈策对刘镇讪讪一笑说道:
“既然刘公公如此直爽,咱老陈也就不矫情了。
刘公公,末将分析了一下。
现如今辽阳城的军队,酉阳兵不善于守城。
四川的白杆兵不善于守城。
浙江的戚家军不善于守城。
末将麾下的半卫人马也不善于守城。
刘公公,这也只有你的两卫御马监将士,有守城的经验了。”
刘镇听了陈策的话后,用手摸着光滑的下巴想了想说道:
“因此,你陈策陈将军想要以攻代守,出城去和鞑子野战?
而熊帅给你的军令是不可浪战。
所以,你要杂家给你一个能出城和鞑子野战的理由、借口或者是圣旨?
陈将军啊,你这就不地道了。
杂家不和你争这辽阳保卫战的指挥之权。
就是不想吃独食,有肉大伙一起吃。
杂家和一众兄弟们在奉集堡露了脸立了功。
就想着留下机会让其他的兄弟们也喝口肉汤。
这你可倒好,不仅想喝肉汤,还想着吃最肥的那块儿肉。
而且,还想着让杂家为你吃肉而背锅。
陈将军啊,你可是武将,哪来的这些个花花肠子?”
陈策连忙摆手说道:“刘公公你误会了。
末将可真没有与你争功的念想。
这辽阳城的守卫,如果没有你那些火油的助威,还真有些难度。
你明日上辽阳城头一看便知。
如今的辽阳城头只有七门熊帅令工匠浇筑的大铜炮。
这些火炮不仅射程近,而且极易炸膛。
在战时,这些火炮一旦发生了意外,有还不如没有。
而如今我辽阳的兵马并不弱于鞑子的八旗。
且军将们战意冲天,士气可用。
所以末将以为,以攻代守,才是适合当下辽阳实况的正确战略。”
刘镇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思索了一下说道:
“陈将军,你是不是早就打好了主意 ,
只差本座这个替死鬼给你背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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