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髆抽空在心里给栾大默默的点了一炷香。
这家伙算是回不来了。
他就不信这一路出去,汉武帝不给派人跟踪着,就算想逃那也是插翅难飞了。
总归他是逃不过被腰斩的宿命的。
史书上记载,他是在出海求仙却又怕请不来暴露被皇帝清算,自己个儿改道进山跑路让汉武帝察觉被骗,而下令让人给咔嚓了的。
虽然事件不同,但结局一样,自己不过是另类的成全了他而已。
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他还未曾娶到当利公主吧。
想到这里,刘髆自己撇了撇嘴。
他这也算是间接的帮当利公主免除再次守寡的命运了吧?
再加上系统任务要求救的那两位,卫皇后生了三女一子,这下可全都扯上关系了。
不过半天的功夫,他竟然成了原主对家的最大支持者?
“还不滚进来?”
刘髆的思绪还在发散,就被一声怒吼给拉了回来,才发现延寿宫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孤伶伶的跪着了。
刘髆这会儿也知道踌躇了。
凭汉武帝的智商,应该看明白自己的刻意了,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暴风雨呢?
但皇帝有召,他又不得不进去。
“过来,再好好帮朕推拿!”
刘髆本以为即将迎来狂风暴雨,可真的回到寝宫,刘彻却丝毫没有打算要为难他的样子。
他这下心里更忐忑了,完全猜不透皇帝老儿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见识过天威之后,刘髆这回彻底的老实下来,安安静静的给刘彻推拿。
也不知道是大技师教的手法是真的好,还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起了作用。
明明烦躁不安的刘彻,当真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
宫女内侍全都被打发出去了,整个寝殿中就只有父子两人。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栾大那厮是骗局的。”
刘髆心里一个咯噔。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么?
“父皇明鉴,儿臣,当时只是担心御赐的发簪……”
“行了,不想说可以不说,别拿误打误撞的话来搪塞朕,朕还不至如此糊涂!”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他总不好说这种把戏自己前世听得多了才知道的吧?只是借口还没说完,就立马被刘彻不耐烦的打断了。
刘髆小心翼翼的分辨了下皇帝的神色,见他虽然嗓门挺大,脸上却不见多少怒意,忙借梯子下坡。
“儿臣近来读了些书,看栾大的把戏时有些触动,并不是很有把握……”
“没把握你还敢下手进油锅?”
“诶……也不是一点没有,但总不能让他一直蒙骗父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比他又强哪里了?”
“是,是,父皇教训得是,儿臣下次再不敢轻率行事了。”
眼瞅着刘彻训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刘髆松了口气。
不管从书里读来的这个借口通过没有通过,显然这时候的刘彻已经没心思跟自己计较了。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打起了绵长的呼噜,刘髆紧绷的神经才总算松懈下来。
穿过来不过半天的时间,可这半天他过得老精彩了!
本来一开始是打算着远离长安这个是非漩涡,赶紧去就藩做个闲散王的,可谁知蹦出个李广利,非说自己才是巫蛊之祸的主导者。
这本来就已经够惊吓了。
结果他才刚调整好心态,准备顺势而为,又被一个什么最强种田系统给强制绑定了!
而且还是不好好做任务就会死的那种。
见刘据、揭露栾大……还被汉武大帝的王霸之气惊吓。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现在终于一切安静了。
刘髆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都说伴君如伴虎,如果往后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他怕自己真的会步原主的后尘,会英年早逝啊……
已经昏昏沉沉的刘髆和睡熟中的刘彻,共处一室共享着难得的温馨一刻。
可这一夜,对于长安城、甚至整个大汉,都注定了会是不平常的一夜!
全城依然戒严,到处都在搜寻那不知道真假的刺客,可从来都不会缺席的小道消息,此时却在各大高门贵户,以及平头百姓的家里飞快的蔓延。
这没法禁止,也屡禁不止。
虽然说法各异,传播的渠道也大相径庭。
但备受关注的是皇帝的举动,自带居高不下的流量和热度。
毕竟皇帝面前最得宠的方士栾大,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连夜出城出使匈奴的消息太过突然了。
刘髆还不知道,之前延寿宫上演的徒手下油锅现场,参与请仙仪式的队伍里,除了栾大的人,还有不少临时请来的群演。
那些人不是宫中的侍卫卫队,就是记录皇帝生活起居以及日常行为的内史官员。
且在皇帝又没有明确下封口令的情况下,昌邑王揭穿栾大这个江湖骗子的消息,不知不觉就走漏出去了。
收到这个消息后,各家的表现也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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