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淳一看就着急了,“走,我带你回羲和殿去包扎。”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下午还要听讲学的。另外,太子殿下罚你抄的书也要抄,午休还有些时间,我们用过午饭就抄,晚上能少熬一会儿夜。”
“五十遍哪里抄的完,我还是等着明天挨戒尺吧。”提起抄书陈淳就头大,他根本就不喜欢念书,一念书就头疼,偏偏他母妃总希望他能有学问,他要学问干什么用嘛。
傅修圆道:“我帮你一起抄。”
“那怎么能行,你的手都受伤了。”陈淳叹口气,“还是我自己抄吧。娘的,秦安竟然想把你从讲学阁赶出去,看我先把他赶出去!”
“我没什么的,你别乱来,当心又被太子殿下罚。”傅修圆劝说。
“没事,罚就罚呗。皇兄就我这么一个弟弟,也不能真把我怎么样。圆圆,你看我怎么整秦安就完事了!”陈淳替傅修圆捡了衣裳上的草屑,“走,我们先吃饭。”
傅青鱼和谢珩出了宫也先去德庆楼吃饭,两人点了一荤一素一汤。
“圆圆说出宫见阿娘之事他自己想办法。”
谢珩给傅青鱼夹菜,“他想了什么办法?”
“他说二皇子想偷溜出宫玩,估摸着是鼓动二皇子行动,然后跟着一起出宫。”
谢珩颔首,“此法可行,但风险极大。”
偷溜出皇宫已经要挨罚,若陈淳再出个什么意外,后果自然更加严重。
而陈淳不管怎么说也是当今皇上唯二的两个皇子之一,加之母妃柔妃还出自世家徐家,有背景能够依靠。
但傅修圆就不同了。
他的性命如今在世家严重不过草芥,追罚下来,只怕所有实质性的惩罚都会落到他的身上。
傅青鱼放下筷子,“我也想过,但圆圆让我相信他。我听他话中的意思,此举除了出宫见阿娘外,似乎还有其他的打算。”
“其他的打算?”谢珩也放下筷子,“他连你也未说?”
傅青鱼摇头。
谢珩略一沉思已经有了决定,“那便让圆圆自己行动。等他们出宫后我会安排人沿路暗中保护,不让他们出其他的意外。”
此事说定,谢珩转了话题,“明日便是林博明的生辰宴,洪正一案可以收尾了。”
“此案一结,你是不是就该北上了?”
“皇上还在权衡,也依旧不放心谢家。但是灾情不可再拖,最迟到明天,皇上也该下决定了。”
谢珩起身,“走吧,回大理寺。”
傅青鱼点头。
马车缓缓停在大理寺门口,傅青鱼撩开车帘钻出马车车厢便看到了站在大理寺门口一处隐蔽角落的人。
此人傅青鱼在郡王府见过两次,是开元帝身边的禁卫。
傅青鱼提了裙摆踩脚凳下车,低头小声对身后的谢珩道:“皇上派人来找我了。”
谢珩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踩着脚凳也下了马车,背对躲在大理寺门口的人对傅青鱼道:“皇上此时寻你,不是因为洪正一案便是因为灾情一事,当心。”
“我知道。”傅青鱼给了谢珩一个安心的眼神,往后退开一步,冷了脸大声道:“大人如此霸道,恕下官不能苟同。”
谢珩挑眉,傅青鱼飞快的小声解释一句,“以防万一。”
谢珩明白了。
阿鱼这是预防皇上找她真是因为赈灾一事。
贺睢那边拒绝的理由已经准备好了,世家这边皇上只能选他。
如今阿鱼故意做出他们两人意见不和,关系不好的假象,若皇上当真要安排阿鱼去查灾情一事,便可让阿鱼钳制他。
如此一来,阿鱼既能得皇上所用,皇上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也能为此放心。
谢珩眼中划过笑意,阿鱼真机敏,只是一瞬便能考虑如此之多。
傅青鱼给谢珩使眼色:笑什么呢?演不和,认真些!
“傅大人好大的脾气。”谢珩沉了语气,“傅大人莫不是忘了,本官是你的上官。如此顶撞上官,信不信本官治你的罪。”
“公道自在人心,即便大人要治下官的罪,下官也要说!”傅青鱼义愤填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世家又岂可能高于天子之上。此案下官绝不会退让!”
“另外,下官原本以为大人虽出生世家,但为人清正不是那等同流合污之辈,没曾想大人也不例外。下官对大人真是失望至极!”
傅青鱼说完,连该行的礼都不行了,转头便气愤的往大理寺内走去。
谢珩面无表情的一甩衣袖,“不可理喻至极!”说罢也大步走进了大理寺。
晨风将马车赶去大理寺后门,目不斜视的从站在大理寺门口隐蔽处的人面前走过。
傅青鱼进去了也没走远,就站在回廊的廊柱后等谢珩,“如何?皇上会信吗?”
“皇上多疑,见你之后必然会再试探。”谢珩道:“你不必当着皇上的面说与我不和,只需略表现出抵触让皇上自己去猜便可。”
傅青鱼点头,越是多疑之人,越只相信自己猜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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