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羊的禁卫骑马疾驰而来,负责拉银线的禁卫则紧紧的绷直银线。
嗡!!!
一道震耳的嗡声响起,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羊的脖子在极快的前进速度下被银线割断。
禁卫抱着没了头的羊身跑出一段距离后才坐起来,看着没了头的羊也有些恍惚。
“竟然真的割断了,这怎么可能?!”
两名禁卫上前将实验效果展现给众人看,开元帝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拉银线的禁卫的臂护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开元帝立刻回头,“将林轩的尸体抬上来。”
早已候着的禁卫立刻将林轩的尸体抬上前,开元帝忍不住想亲自上前查看,福满赶忙挡了挡,“皇上,龙体要紧。”
开元帝这才停下脚步,傅青鱼已经走上前掀开了尸体上盖着的白布。
林轩死不瞑目,眼睛依旧瞪的滚圆,即便已经死透了也能看出他死前的难以置信。
傅青鱼拿起林轩的左手,“林轩惯用左手,只要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这个习惯。皇上和诸位大人请看。”
林轩的左手臂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傅青鱼解掉这些绷带,里面包裹着的三条圈形伤痕便露了出来,与禁卫臂护上被银线勒出的伤痕别无二致。
“林轩拉紧银线杀人时并不知道银线会带来如此强大的力量,因此当时恐怕只隔着袍袖勒紧的银线,这才导致手臂受伤。”傅青鱼道:“除此之外,还有当时被浸泡了苦马豆液的银针。下官根据这条线索追查到林家的下人曾在洪正被杀前不久购买过大量的苦马豆,此人如今就关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随时可以提审。”
“另外还有织绣坊的银线进出账目以及织绣坊如今的库存,进行对比之后便会发现少了一卷银线,而此银线便是由林轩取走的。此条证据织绣坊的掌柜可作证,此人现在也暂时扣押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
“杀人动机,以及人证物证俱全。林博明父子设计杀死洪正一案证据确凿,已无可辩驳。”傅青鱼做最后的总结。
杜宏博身后站着的一人嘀咕一句,“他们倒是想反驳呢,这都死透了怎么反驳。”
旁边众人都转头看向嘀咕之人,杜宏博神色严肃,“莫非你知道有何内情?”
开元帝也看了过来,嘀咕之人面色一变跪到地上,没敢再说话。
开元帝道:“任爱卿,知道什么便说,何须吞吞吐吐。”
嘀咕之人乃是礼部郎中任修之,乃是寒门一派官员中的其中一员。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任修之谨小慎微的措辞,“昨日林侍郎的生辰宴会上安排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曲,结果昨夜林家就遭了灭门之祸。而大理寺早不破洪侍郎一案迟不破洪侍郎一案,偏偏赶上今日去林家拿人破案,这委实太过巧合,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开元帝转头看向姜范和谢珩,“姜爱卿,谢少卿,你们可有什么说的?”
姜范是大理寺卿,这种时候有上官在自然轮不到谢珩这个大理寺少卿先回话。
姜范呵呵一笑,依旧像弥勒佛一般,对于任修之对大理寺办案是否公正的质疑并不生气。
“回皇上,任大人的怀疑合情合理,老臣无可辩驳。”姜范躬身回话,“既然任大人怀疑洪正被杀一案,以及林家被屠一案还存疑惑,而大理寺又存拿死人顶案之嫌,不若便将两案并作一案交由刑部重新彻查。若最后查出大理寺当真办案有失,老臣甘愿受罚。”
刑部尚书屠川在一旁听得胡子都气翘了。
林家唱一出狸猫换太子,大家闭着眼睛都知道此举针对的是谁,如此一个烫手山芋,这个时候谁接谁就是傻子。
姜范这个老狐狸,竟然借着任修之的质疑顺手就把这个原本由他们大理寺捧着的烫手山芋抛给他们刑部,真当他是死人不成?
屠川立刻躬身而出,“皇上,刑部近来案子繁多,加之贺侍郎请假在家侍疾,实在人手不够,怕是无法再接手新的案子了。”
“而且姜大人一向疾恶如仇刚正不阿,此案本是大理寺推官在查,不若就由姜大人亲自彻查此案。如果最后查出此案当真有作假顶案邀功之嫌,姜大人既可清理掉大理寺中无用的蛀虫又可保住大理寺的声誉,岂不是两全其美。”
姜范又点头,“屠大人说的也十分在理,只是这人上了年纪后难免就容易糊涂,见不得身边正在学习进步的年轻人受挫,或许一不小心就会生出包庇之心,真是惭愧啊。还请皇上责罚。”
屠川:“……”作为堂堂的大理寺卿,姜范为了将这个案子推出来,当着皇上的面竟然也敢把这种枉法之言说出来,实在太不要脸了!
屠川说不过姜范,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云正信。
云正信往前两步,“皇上,既然大理寺和刑部都无法彻查此案,不如由内阁安排人来查?”
“不可!”杜宏博也站了出来,“各部各司其职才是正理,如何能胡乱干涉?若当真安排内阁之人查案,恐怕只会越查越乱,还望皇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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