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我们是宋军,河西本就是我大宋的治下,我们是来接收河西的。赶紧打开城门,不然我们就要攻城。到时候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城外的宋军大声喊了起来。
城头上的守军一阵骚动,斡扎箦也是心头一惊。
这些宋军,果然是来找茬的。
“都他尼昂的安静!斡扎箦,他们说什么?”
哲蔑尔制止了城头上的骚动,黑着脸问道。
“将军,他们说让你们滚出去,不然他们要攻城,杀的咱们鸡和狗都不留!”
斡扎箦赔着笑脸,小心翼翼说道。
“这些宋狗,好大的口气。真是不知死活!”
哲蔑尔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斡扎箦,你在城头上掠阵,我带蒙古勇士出城,等击溃了宋军,抓几个回来剥皮抽筋,让你好好瞧瞧。”
斡扎箦满脸笑容,连连点头。
“将军小心!小人这就去备好酒菜,等候将军凯旋归来!”
凉州城东门大开,蒙古千人队鱼贯而出,人人披甲,箭囊满满,铁骑纵横,他们打马而行,烟尘飞扬,面色狰狞,狂呼乱叫,仿佛人间的恶魔。
凉州城头上,斡扎箦看着远处的宋军大阵,不屑地冷笑一声,立刻吩咐了下去。
“赶紧,让人去备好酒菜,等候大军得胜归来!”
这些宋军,看着有点样子,一会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麻仲站在大阵中,周围的战车形成一个圆形的炮兵阵地,他盯着奔腾而来的蒙古骑兵,面沉似水。
在宋境兰皋镇,他和程信的援军被蒙古骑兵肆意射杀的场面,至今还在他的眼前浮动。
是以这一次,炮车阵地,早早已经准备妥当。看到蒙古骑兵出来,麻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蒙古骑兵们打马狂呼怪啸,绕着圈,开始加速,狂风暴雨般向宋军的阵地上扑来。
这些蒙古骑兵打惯了胜仗骄横惯了,区区千余骑兵,就敢冲击宋军的三千大军阵地。而看他们志得意满的样子,似乎是成竹在胸,赢定了。
“准备应战!”
麻仲冷冷一句,中军令旗重重挥下。
当日兰皋镇一战,他的好友马翼王平都是战死,手下同袍所剩无几,就是拜蒙古大军所赐。
“装填弹药!”
吴峰的声音响起,军官们纷纷大声呐喊,炮手们忙成一团。
蒙古骑兵呼啸而来,铁骑滚滚,烟尘腾起,他们围绕宋军圆阵,很快已经到了 200步左右的距离,稀稀拉拉的羽箭已经射出。
一些宋军新兵脸色苍白,身子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不过大阵严整,有老兵和军官压阵,不至于慌乱。
“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看到新兵们紧张害怕,军官们大声怒喝。新兵们稳住心神,正对前方,握紧了手里的刀枪。
“200步!”
观察的炮手大声呐喊了起来。
吴峰面色阴冷,左袖空空荡荡,右手拔出刀来。
他的左手,就是在宋境兰皋镇,被蒙古大军给斩断的。
说起来,他和麻仲难兄难弟,两个兰皋镇的残兵败将,又成了宋军挺进河西的先锋。
奇耻大辱、断手之仇,这一次,老子一定要报回来!
200步,蒙古骑兵的羽箭,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150步!”
观察的炮手又大声呐喊了起来。许多羽箭飞入宋军大阵,虽然有炮车和盾牌,已经有士卒被射倒杀伤。
蒙古骑兵箭如雨下,飞向宋军大阵。他们千骑纵横,乱喊乱叫,大多数蒙军骑士马上发箭,竟然放弃缰绳,可见骑术之精湛。
与此同时,吴峰手里的长刀斜指,大声怒喝了起来。
“开炮!”
旗官手中的红旗重重挥下,宋军炮手们把烧红的铁钎摁在了火绳上,跟着纷纷蹲下,人人捂住了耳朵。
“蓬蓬蓬!”
火炮炮身抖动,硝烟弥漫,无数铁球铁丸脱膛而出,劈头盖脸,撕裂空气,直奔环阵突来的蒙古骑兵。
城外闷雷般的火炮声传来,城头气定神闲、正在观战的斡扎箦吓了一跳,下意识站了起来。
城头上懒洋洋的守兵们,也都是如梦初醒,纷纷站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向着城外的厮杀场看去。
火炮轰鸣,烟雾缭绕,犹如狂风扫落叶,奔腾呼啸的蒙古骑兵大片大片栽下马去,原来的骑阵,一下子稀疏了许多。
“蓬蓬蓬”的火炮声不断,第二轮、第三轮的炮击声接连响起,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蒙古骑兵仓皇调转马头,纷纷向后退去,蒙古骑士下饺子一样从马上栽下,人马血肉模糊,战马悲鸣,伤者惨叫,一片铁血交融的惨烈。
只是四轮炮击,一千蒙古骑兵,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心惊肉跳,仓皇向四周逃散,聚集起许多十几人二十几人的大小骑阵。
斡扎箦面色煞白,手扒在城墙上,骨节青白,身子似乎也在颤抖。
斡扎箦身后的几个卫士各自对一下眼神,又纷纷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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