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义满脸堆笑,告辞离开。
“员外,这知州相公倒是罕见,不收贿赂,为商贾办事,开天辟地第一回啊!”
下人由衷地叹服了起来。
“还有那些边军,一个个黑面獠牙,凶神恶煞,怪不得能打败鞑靼骑兵,收复河西。真是厉害啊!”
又有下人摇头惊叹。
刘大义点了点头。官员不收贿赂,将士彪悍勇猛,大宋的未来可期。
这也让他对河西之行,充满了期待。
“相公,你看,这么多马匹!”
黄河河堤上,衙役指着南面,大声喊了起来。
汪文回头一看,也是暗暗吃惊。漫山遍野的马匹,这也是要赶到河西去了?
“相公,你有所不知,这是咱们从鞑靼大军手里夺回的牝马,是送到河西用作种马的!”
衙役朗声说道,脸上的笑容灿烂。
原来是牝马!
汪文微微颔首,和衙役一样,心头也是振奋。
蒙古猛将速不台攻下西夏河西等地以及金地德顺、戎、兰、会、洮、河诸州,掠得牝马五千匹。没想到被宋军一路攻破临洮府,连牝马也被宋军夺得。
“郭相公好像亲自来了!还有余将军!”
衙役惊叫着,汪文赶紧下了河堤,迎了上去。
“郭相公,余将军,一向可好?”
河西之行,事关重大,各方大员,纷纷登场。
“汪相公,余将军就要率一万精兵过河,还有随军的辎重粮草,到时候还要辛苦你安排过河。”
郭正孙下了马,递上明细账册。
“河西百废待兴,转运困难,麻仲将军先率五千将士前去河西,我再率一万大军前往。至于剩下的几万大军,会依照情形陆续开往河西。”
余玠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
汪文轻轻点了点头,接过账册,翻了几页,也是面色凝重。
数万大军,人吃马嚼,四川的百姓,可要多流汗了。
“余将军,这些牝马,也要赶往河西吗?”
汪文看着密密麻麻的马群,心头震撼。
“麻仲传来军情,祁连山的马场已经修葺完毕,也找到了不少种马。我带这些牝马去河西,三年之内,至少要有上万匹战马。这是陛下的旨意,我可不敢违抗啊!”
余玠轻声笑道,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河西之地,除了西凉府要攻城,其它的甘州、肃州、瓜州,几乎都是传檄可定。但破毁容易,要想重建,可是得些功夫。
“余将军,我军占了兰州和临洮府,兰州成了边塞。金人剑拔弩张,战事随时而起。下官总是觉得不安啊!”
汪文忧心忡忡,目光不自觉看向了东方。
“汪相公,兰州、临洮府,整个陕西都是我大宋故地,取了兰州,咱们是心安理得。你不知道,现在军中的将士,都想着和金人开战。要不是陛下有旨,严令禁止和金人起边事,边境上早已经是金鼓齐鸣了。”
余玠冷冷一笑,语气中的不屑,让郭正孙和汪文都是心惊。
一场场的恶战下来,宋军士气大涨,军中的骄兵悍将个个躁动不安。金人要敢开战,这些家伙一定不会客气。
皇帝虽然下令不准开战,但却是明令边军将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蜀口集中了七八万宋军精锐,相信金军也不敢轻启边衅。
“将军,去了河西,还是请多多保重啊!”
河西还有蒙军盘踞,满目疮痍,一片废墟,汪文是真为宋军将士担心。
“无需担心。有我五万精兵强将,河西之地,马上就要是我大宋的天下呢!”
余玠打马向前,后面无数虎狼之士紧紧跟随,铁骑滚滚,无边无际,让人心寒气短,呼吸急促。
汪文看的心头羡慕,差点流出口水。
他要是能率领这千军万马,纵横沙场,死了也值。
残阳如血,风吹草动,群山寂静,大地无声。
兰州以北,黄河北岸的一处山坡上,一对秃发左衽的党项父子骑在马上,静静观望着过河而去的宋人军民。
“爹,那些都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骑兵?他们都要去哪里?”
马上七八岁的党项小孩,好奇地问道。
“那些是宋朝的军民,有四五千骑兵,上万马匹。他们是要西去……”
四旬左右的党项男子轻声说道,心头苦涩,欲言又止。
宋军中尽是龙精虎猛的赳赳武夫,他们胯下的蒙古马,显然是和蒙古大军交战缴获所得。宋军如此精锐,河西似乎志在必得。
“爹,怎么会有那么多宋军?那些宋人百姓,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
马上的党项小孩,心里充满了疑惑。
那些宋军,个个顶盔披甲,黝黑彪悍,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是要去河西,咱们的祖宗之地。”
党项男子不得不据实相告,眼神里说不出的落寞。
四旬的党项男子,就是西夏的废太子,灵州的守将李德任。和他一起的,则是他七岁的儿子李惟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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