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官家的心腹老臣不少,尚能饭否。
“陛下,真相公所言极是!济国公赵竑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姑且不论,单是文章才干,都比沂王嗣子赵贵诚强上太多。即便是要立贤,也是济国公远远胜出!太子之位,非济国公赵竑莫属!陛下三思!”
兵部侍郎魏了翁,此刻也是站了出来,支持赵竑。
作为大宋皇帝唯一的皇子,又无大错,不立他,难道要去立旁人?
殿中群臣,许多人都是点头赞赏。
济国公赵竑诗词文章锦绣,在军器司干的有声有色,相比较之下,沂王嗣子赵贵诚无所作为,实在是逊色太多。
今日朝会,人人都可以看出官家对济国公赵竑的偏爱。皇孙降临,昭告天下,拜祭太庙,其立赵竑为大宋太子,昭然若揭。
这种情形下,不立赵竑为太子,实在是说不过去。
“陛下,济国公是皇子,更有皇孙为我大宋皇室绵延国祚。沂王嗣子赵贵诚只是皇侄,并非皇子,立为储君,于礼不合。陛下圣断。”
吏部尚书葛洪颤颤巍巍,也走出了列班,向赵扩奏道。
赵竑不由得一惊,随之心头一宽。
连葛洪这个老油条也为他发话,看来,他着书立说,裹胁民意,终究是起了作用。
相比真德秀、魏了翁等人,葛洪虽然风骨差些,但终究还是有做人的良心。
“陛下,济国公赵竑为我大宋皇室翘楚,无人能出其右。济国公文章海内第一,且兼谙习实务,知民生疾苦。济国公可为我大宋储君,天下咸服,陛下圣鉴!”
知宗正司事、宗正寺卿赵师弥也站了出来,为赵竑打气。
赵竑暗暗吐了口浊气,悄悄擦了把汗。
连皇室都出来为自己撑腰,今日的太子之位,只怕是稳了。
殿中群臣纷纷出班,各抒己见,虽有反对者,但大多数人还是支持赵竑即位太子。
御座上的赵扩不动声色,目光扫向了宰相史弥远和几位执政大臣,声音细柔。
“诸位卿家,立济国公赵竑为我大宋储君,还有疑议吗?”
史弥远脸上古井不波,不动声色。他后面的几位执政大臣同样眼帘低垂,一言不发。
“陛下,臣以为,济国公赵竑孤僻耿介、喜好女色及靡靡之音,荒淫无度,喜交市井无赖,不宜继承大统,担不起大宋江山社稷。”
白发苍苍的刑部尚书、大宋宗室赵汝述,却在诋毁赵竑的路上赤身狂奔,猛烈开火。
御座上的赵扩眉头又是一皱,目光中冷意乍现。
“臣附议赵尚书!”
监察御史李知孝立刻发声,表示了赞同。
“臣附议!”
另一个监察御史莫泽,自然是不甘落后。
赵汝述与梁成大、莫泽三人,临安士民合称“三凶”,乃是史弥远最亲近的爪牙,屡次诋毁朝臣,投机钻营于,侵夺聚敛,不知守纪。
赵竑要被封为太子,他当然是极力反对了。
“赵汝述,你大胆!一派胡言!”
御座上的赵扩罕见地勃然大怒,厉声呵斥了起来。
“朕与济国公时常相见,怎么没觉得他孤僻耿介?难道朕是眼瞎吗?弹琴只是喜好,他身边只有周氏一人,何来好色荒淫无度?《笑傲江湖》也是靡靡之音,那我大宋士民都好此口?你等一张利口,恶意中伤皇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赵扩怒气勃发,厉声呵斥,可见内心的愤怒。
“赵汝述,你身为朝廷重臣,大宋皇室,满嘴胡言乱语、造谣中伤。身为大宋宗室子弟,你还知道羞耻二字吗?”
谁都可以反对赵竑立储,但赵汝述是赵宋皇室,胳膊肘往外拐,实在是卑劣龌龊,让赵扩暴起。
龙颜震怒,赵汝述手足无措,立刻跪在了殿上,拼命磕起头来。
“陛下息怒!微臣知错了!”
众臣子都是一阵错愕和鄙视。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赵扩,也学会发怒了?
这个赵汝述,前倨后恭,短短片刻,态度变化如此之大,让人发笑。
“将赵汝述削夺官夺一级,降为刑部侍郎,罚俸一年。将李知孝、莫泽削去官职,剥夺俸禄,罢去祠官!”
李知孝和莫泽除了是言官,还掌管朝廷祭祀。赵扩盛怒之下,把二人的官都撸了。
“陛下息怒!微臣知错了!”
李知孝和莫泽一起跪下,和赵汝述一起,连连磕头求饶。
真德秀看着殿上丑态百出的几人,冷冷哼了一声。
若真是国家铮铮忠臣,又怎会如此摇尾乞怜,跟狗一样跪在地上乞求。
不用自己出手,皇帝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他目光扫向大殿上的史弥远,目光低垂,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
果然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三木三凶”,史弥远的爪牙一下子去除了两个,皇帝此举,分明是杀鸡儆猴,为赵竑出头。
“拖出殿去!”
赵扩脸色铁青,挥了挥手,禁军上前,把李知孝和莫泽二人架起,向殿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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