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烛自顾自走着神，莫狄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离开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抹残影在窗口消失，辛烛才回过神来。
管不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恶魔，她觉得辛索的问题比较要紧。她想了想，除了自己之外，跟辛索来往密切的就只有除魔者了。
然而辛烛询问了潘颂之后，发现潘颂也是一问三不知，甚至对辛索拥有异能这一点也表示不可思议。当然，辛烛隐瞒了自己差点真做了鬼以及莫狄的事情，毕竟他是恶魔，要是让潘颂知道，肯定要想方设法除掉他。不管怎么说，莫狄都救了她，她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在潘颂这里什么都问不到，辛烛感到有些无奈，辛索身上的秘密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另一边的潘颂虽然放下了电话，但在听辛烛说完之后，他就联想到上次辛索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小镇一夜之间妖魔大量减少，所以潘颂也觉得很蹊跷。
虽然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知道的肯定比他更多。
“辛卜师？”
牧牧坐在办公桌前，摘下金丝眼镜，微皱着眉看着潘颂，眼镜链还随着摘下的动作在空中晃荡几下才停。
潘颂点点头：“她不是普通人吧？”
牧牧表情一滞，看着潘颂半晌，随后目光下移，淡淡地看着桌上翻开的书页，没有应答。
潘颂见状，肯定了辛烛的猜测，辛索的身份确实有异。
“我看到她除魔了，用的异能。”潘颂在西式复古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翘着腿漫不经心道。他刻意把辛烛刚刚跟他说的，换成了自己的人称告诉牧牧。
果然，牧牧表情微微变化，随后慢慢起身，在潘颂旁边的沙发坐上。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告诉我呗。”潘颂接过牧牧的话头。
牧牧转了转眼珠，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但辛卜师的身份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潘颂闻言，正了正坐姿。
“辛卜师不是人类。”牧牧轻声说道。
潘颂扭头猛地盯住牧牧，张合了几下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皱起眉震惊地看着牧牧。
看到潘颂几乎绷不住的表情，牧牧继续道：“她是神使。”
“神使？”潘颂的声调都因震惊而产生了波动，他难以相信，“辛索是神使？”
牧牧肯定地点点头：“对，她是天界的神。”
神使意为“天界降临人间的使者”，即隐藏在人间的天使。他们专职呆在人界，守护人类，有些神使还有特定任务。
潘颂感觉脑子一片浆糊，辛索竟然是神使？虽然很难以置信，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异能，能够在一夜之间解决那么多妖魔。
看潘颂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牧牧也不着急，眼神盯着茶几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良久，潘颂措了措辞，“可是她有女儿啊，你上次还救过的。对了……你没跟辛索说她女儿被恶魔伤害的事吧？”
牧牧摇摇头：“我怕辛卜师担心，加上那个恶魔当场就被我杀了，所以我一直都没跟她说。”牧牧顿了顿，“至于你说的女儿，那个辛烛，自然不是辛卜师亲生的了。”
神使在人间独来独往，绝不可能有家庭、有孩子。
潘颂皱着眉，辛烛不是辛卜师亲生的？那辛卜师为什么要收养一个人类？辛烛的亲生爸妈有去哪儿了呢？
“可是作为神使，她为什么要收养人类？”潘颂实在是想不通。
牧牧终于是叹了口气：“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辛索是神使，她的身份，是她上次帮小镇除了魔之后主动找我坦白的，其他的她没说，我一概不知。”
辛索在那个夜晚第一次出手除魔之后，觉得需要跟除魔者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才能在除魔的事情上事半功倍，所以她就主动找上牧牧，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而牧牧也是在辛索说完之后，突然想到之前潘颂说她救了辛索女儿的事，虽然那天没有直接问辛索，但牧牧也知道，这个所谓的辛索的女儿，肯定不是亲生的，只是不知道辛索出于什么目的，收养了这个孩子。
“我知道了辛卜师的身份，她不会杀我灭口吧？”潘颂一脸苦恼。
还不是你非要问的。牧牧心里狠狠地谴责了潘颂，嘴上仍然笑笑道：“你是除魔者，知道了没什么，你也可以不用刻意瞒，但也别主动说。”
潘颂思量许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了。”说完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走出牧牧的办公区。
在外面，潘颂拿着手机的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屏幕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熄灭又被他摁亮。最终，他还是放下手，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辛索不是辛烛亲生母亲的事情，总不能由他这个外人的口中说出。
潘颂简直愁死了，早知道不多嘴问了，现在知道了辛索的身份多有负担，以后看见辛索和辛烛他可能都膈应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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