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一别数十年,花姐姐一封书信都没有,显然没把妹妹们放在心上。”
花谷主无奈道:“宗门事务太忙了。”
“骗人。”
“一个百花谷罢了,何须花姐姐如此劳神。”
“就是”
“要我说,干脆丢了算了,图个清闲——
“好了好了,”先前那金衣女子道,“你们是清闲的命,别烦花妹妹了。”
说完她挽起花谷主洁白如玉的手掌,轻声细语道:
“我知道,你心有芥蒂,也知你平日繁忙,但道州那边,有空还是要回去一下。”
“即便不看看我们这些姐妹,也问候下老太君。”
“老太君最疼你,也常念叻你,莫让她老人家寒心——
花谷主面露愧色,微微颌首。
金衣女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乾学州界,世家林立,里面的血脉关系错综复杂。
臂如古树盘根错节,纷繁错乱。
外人看上去,枝叶障目。
谁也不知道,谁跟谁联着姻。
谁跟谁,藏着亲戚关系。
谁又跟谁,共着一个老祖。
而在这间观剑室之下,低了两层楼的位置。
是四大宗的掌门。
再下面,才是八大门的掌门,乃至其他十二流的门主。
太虚,太阿,冲虚三山的掌门,也还聚在老房间里喝茶。
房间很安静,气氛很沉闷。
三个掌门都没说话。
之前看论剑,还只是有点紧张。
那这一局,决定八大门之首归属的论剑赛事,就是一场十足的煎熬了。
而且十分揪心。
心态唯一好一点的,是太阿掌门。
他开口道:“我跟墨画聊过了。”
此话一出,太虚掌门当即不悦,“论剑之前,不要干扰弟子。”
“我把太阿剑阵给他了。”太阿掌门道。
太虚掌门就不说什么了。
送东西,不算打扰。
不过,他也有些异,“你可真能舍得————”
这可是剑阵。
太阿掌门道:“墨画说了,有这副剑阵,这场论剑,能稍微‘简单”一点。”
“这局论剑有多重要,我就不多说了。”
“只要能帮上一点忙,哪怕只是能让论剑‘简单”一点点,那也是好的。”
太虚掌门和冲虚掌门,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早说啊,我把我冲虚山的剑阵,也送他一份了。”
“你冲虚山的剑阵不行,若论铸剑,还得数我太阿。你送剑诀吧————·
“我送剑诀也没用啊,墨画这孩子,又不学剑法—”
“太虚山也不重视剑法传承——.”
太虚掌门不悦,纠正道:“不是不重视,是我太虚山的剑法,讲究剑意,这是到金丹以后,才能悟明白的东西—”
“一旦领悟了,威力匪夷所思。”
“那不是白说?”
“这是筑基论剑,金丹的事,提它做什么?”
“再者说,太虚山留存下的剑意法门,也早不比当年了吧,现在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这老祖在想办法了“能有什么办法?”
“这.还不能说”
“行吧,有空让我们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三人聊着聊着,很快又都沉默了。
气氛一时,又凝重了起来。
太阿掌门忽而一拍脑袋,“茶呢?我们不是在喝茶么?”
冲虚掌门皱眉:“没心思喝。”
“喝点吧。”
“马上论剑了。”
太阿掌门叹道:“这场论剑,且有的打,不拼个你死我活,分不出个胜负来。”
“大罗门也不是好相与的。”
“还有那个叶之远,还有那个,大罗飞天御剑·——
这话一说,几人都头疼起来。
“喝点茶,静静心。”
太虚长老取出精致的茶炉,上好的泉水,葱翠的茶叶,开始煮茶。
但三人的心思,还是放在赛场上。
而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在方天画影上,期待着这场,决定八大门之首的论剑比赛。
不到最后,根本没人知道,这场论剑赛,到底会打多久。
没人知道,论剑赛中到底会经历怎样的厮杀。
更没人知道,结局会走向何处——
很快,论道钟声响起。
论剑开始。
双方弟子入场。
这是一场斩首赛,需要斩杀敌方的“首领”。
大罗门的“首领”,是修为最高,剑道最强的叶之远。
太虚门的“首领”,却与以往不同,选择了令狐笑。
显然,太虚门也知道,这次论剑与众不同,因此不敢有丝毫冒险,不敢再让一碰就“碎”,一剑就“死”的墨画,来当这个“首领”了。
叶之远冷笑。
“以为你不当首领,我就不会杀你了么?”
这局论剑,他不但要赢,要斩令狐笑,更重要的,是要杀了那个墨画。
杀了墨画,就能当“盟主”。
对他来说,这个“盟主”的位置,可一点不比八大门之首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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