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巧。」
云姝视线从旁边那个男人身上淡淡掠过，问她：「还是上次那个。你男朋友？」
「啊…是。」陆明珠脸上没见多少羞涩或者喜悦，仿佛被她撞见的尴尬情绪还更多。
倒是那个男人，视线在她身上划过，伸出手来：「你好，你是明珠的朋友？我们上次也算见过了。我是陆臻。」
「你们是本家，」云姝的手稳稳当当揣在兜里，随口问，「本家也可以谈恋爱吗？」
陆臻收回手说：「现在早就不讲究那些了。」
「噢。你知道她姓陆，是她告诉你的，还是宁家人告诉你的？」
陆臻一愣，表情微变。
她又看向陆明珠：「不好意思，没跟你男朋友友好握手，因为我现在看见和宁家有关的人就心烦。」
陆明珠忍不住辩解一句：「那我现在也还是宁家的艺人…」
「所以看见你也有点心烦。」重点都抓不住。
陆明珠：「……」
陆臻站出来帮忙，语气不快：「就算你们是朋友，也不该这么说话吧？」
「你那天没看出来我是怎么说话的人？」云姝给他一个漠然的眼神，「也算是见过了，还要多麻烦你体谅一下我这种随时都在暴躁边缘的神经病。」
陆臻欲言又止，她却没再看他，而是对回陆明珠问：「楚肖钦呢？他知道你谈恋爱了吗？」
「知道。」
「知道也不告诉你，这是宁家找来给你洗脑的？」
陆明珠皱眉，脾气也上来了：「你不了解我们的事，不了解他就这么乱说，什么意思？你这张嘴总是那么讨人厌。」
「你也差不多。」云姝顺口跟上一句。
接着深呼吸一下，挤出点耐心问：「你看上他什么？」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当着陆臻问很不礼貌，为了给男朋友找回点场子，陆明珠绞尽脑汁夸他。
「长得好看，有上进心，工作努力，不重男轻女，养猫猫狗狗有爱心，爱我……」
「还不如楚肖钦长得好看，你的近视这么严重就没花钱买副眼镜？」
陆明珠差点一口气噎回去，正要发火，又听见她说：
「你现在对宁家的作用，就是一个最好拿捏在手里的受害人，你觉得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出现一个突然很欣赏你的男人，真的是好人？」
「可是宁家根本没拿捏我！我就安安分分做我的工作，他们没给我打过电话没找过我没威胁我！那天在酒店里也只是让我去见见世面，他们是对楚肖钦…」
「他们觉得楚肖钦聪明不好拿捏，所以优先选择用钱用资源买断，他起码还能得到点好处。你当然没被特地找过，因为随便一个男人就能控制住你！」
在争吵这件事上，陆明珠除了话多嘴碎，其他从没占过上风。
被这么一说，她就只会瞪大眼睛你你你一阵。….
云姝再忍耐着，继续问：「你自己想想，他对你说过最多的话是什么？有没有在做口供这件事上劝说过你？」
陆明珠一怔，还真开始回想。
像在大街上碰到科任老师抽查问题一样，还挺急切。
陆臻稳不下去，拉上陆明珠就要走。
「你别听她乱说，我是什么人难道她还能比你更清楚？」
说了还对云姝拉着冷脸道：「云姝是吧？我还在这里你就能对着她诋毁我，看起来你也没把她当过朋友，什么朋友会只知道批评指责给人难堪？」
「那你还真说对了，我们不是朋友，」她扫视过去，语气平平，「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陆臻哽住，还要再说话却又没能抢过她。
她问了个和刚才一样的问题：「你看上她什么了？除了长得好看，有哪三点吸引到了你？」
「她……」
陆臻一时间居然还真说不出来。
陆明珠看着他的眼神从期待变得不可置信，挽着的手都松开了。
两个找不到答案的实诚人，要是碰到给她补课的数学老师，能被轰出去。
后面陆臻急切地补救了一句：「她可爱，听劝，努力！」
「刚好三点，第二点可信度大概最高。陆明珠，想起来他劝过你什么了吗？」
陆明珠呐呐道：「好像是劝过…」
说话说一半含一半真的很考验人的耐心。
云姝语气不佳地继续问：「劝你别作证，劝你离这些事远点，劝你不计较就能继续现在的美好生活？」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句句都说中了。
「但宁家人不可能只指望着，你能立马被他洗脑成功，大概也有和楚肖钦一样威逼利诱的地方？给你钱了？你留了什么把柄在经纪人或者他手上？」
越说，她就越想起上午的烦心事。
宁家人的算盘打得够好，还会因人制宜用不同的办法拿捏住陆明珠和楚肖钦。
如果没有背后那人一句驳回，再多给点时间，宁华智恐怕还能利用他们俩做假证提起上诉。
找个替死鬼，再用上其他两个受害人的假证，说不定宁斯云同样会屁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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