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头您严重了,乡下人的事,哪里还能麻烦吴将军,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
就在吴水生同老赵陪着笑脸打哈哈的时候,那哀嚎倒地的年轻汉子,却是已然被人,抬出了房间当中。
“咳咳咳……”
“阿爷!”
“扶我起来!”
“是!”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一直躺在床上,闭目养病的老嘎子却是再也躺不住了,其冲着身旁的小嘎子吩咐一声,便就要挣扎着起身。
这个时候,哪里还需要他多言,其刚有那个意思,一旁就近的村民,便赶紧扶他靠坐在床头。
屋内一众村民,见老嘎子出声后,便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吴老哥,咳咳……不是我老嘎子推三阻四不帮忙,村里的事,我纵然一直在床上躺着,也耳闻个一二。
那妖邪非比寻常,据我猜测,应该是某种精怪死后,又修炼成了僵尸,其极有可能那精怪,生前会出阴神的术法,此时这僵尸,与他神魂相和,刀枪不入不说,还颇有灵智,绝非寻常之人可敌。
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的阳寿将近,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的等死罢了。
神仙最是爱清洁,人之将死,甚是污秽,我现在这副模样,又有哪路仙家会来?
依我看,还是早早派人去府城,通禀除晦司,请那里的当差高人前来坐镇才好。”
老嘎子说完这一番话后,已然是有些气力不济,喘了好半天,方才缓过来。
“爷爷你喝口水吧!”
一旁的小嘎子见此,急忙下地,为他爷爷倒了一碗水。
老嘎子慈祥的看着小嘎子,微微的笑了笑,少许喝了两口,便挥了挥手,示意小嘎子拿走。
小嘎子见此,倒也不勉强老嘎子,其顺从的将手中水碗放到了一边。
“嘎子哥,你就救救咱们全村老少吧!似咱们这把老骨头你可以不管,但小嘎子这些孙儿,可还年轻得很啊!
除晦司我早就派人去禀告了,一连派了三拨人,给的回复,都是已知晓。
咱们村的钱粮,今年被征收了三次,这其中厉害,嘎子哥是明白人,我不说,想必嘎子哥你也懂。”
老村长吴常长闻言,快走了两步,再次跪倒在地,其满是皱纹的老手,紧紧握住老嘎子的手,哀求间已然是老泪纵横。
老嘎子闻言,缓缓将自家双目闭上,泪痕从中悄悄流出。
“你们回去吧!只要我不死,必然不会让妖邪再肆虐,但从今天开始,每一日都要派人去催请除晦司,因为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
“好好好,都听嘎子哥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累了!”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
老村长吴常长对于老嘎子的条件,无不答应,屋内一众村民见老嘎子终于答应了,也都欣喜不已,满脸轻松离去了。
不一会,这屋内,便只剩下老赵,小嘎子,老嘎子三人了。
“你们爷孙俩先聊着,我去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被吵闹了一天,你们应该也都饿了。”
老赵作势,便要借个由头出去,留嘎子爷孙单独叙话。
“有劳赵捕头了,但不知方才老村长所说,是否为真?朝廷真的向我们吴家村征收了三次钱粮?”
老赵听见老嘎子有此问,不自觉得便叹了一口气。
“唉!嘎子老哥,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吴家村临近楼兰关,往日赋税,都是楼兰关收取,不归凉州管辖,今年的确被征收了三次钱粮,但其中事由,想必嘎子老哥也清楚。
我去做饭了,你们慢慢聊。”
老赵说罢,便快步出了房间之中。
老嘎子闻言,心中了然,脸上先是愁云密布,随即马上便有了决绝之意。
“爷爷,咱们真的要管这事么?你的身体还能请神么?”
眼下屋内已然就剩下他们爷孙俩,小嘎子当即便表露出了自家心中的忧虑,其神情也不复方才的小大人模样,有了些许孩子般的天真。
“呵呵!咱们家的仙家,早在一年前便伤了,其余游神,又哪里会上我这个糟老头的身。”
“那爷爷你还答应老村长,这不是去送死么?我不准爷爷去,不要爷爷死。”
小嘎子说罢,一把扑到了老嘎子怀里,眼泪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老嘎子见此,一边拍打着小嘎子的后背,一边柔声宽慰道。
“谁说爷爷要死了?爷爷还要看着咱们小嘎子娶媳妇呢!再者爷爷虽然答应了老村长,可没说自己扶乩啊!好孙子,你是有神缘的,爷爷想让你做乩童,替爷爷请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小嘎子闻言一愣,脱离了自家爷爷的怀抱,脸上犹豫之色一闪而逝,当即坚定的点了点头回道。
“爷爷怎么说,孙儿便怎么做!”
“哈哈……好孙子!去把爷爷我泡的药酒拿来,再把当日我让你留存的夏天时上山衣物一并取过来,告诉赵捕快,饭先不忙着做,请他先帮我烧些开水,我老头子要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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