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叹道:
“那些文人果然道貌岸然!
咱们武将去,就是眠花宿柳、德道败坏;他们披了一层诗会的皮子,就变成了诗文会友、文雅韵事!
合着好话坏话全看他们一张嘴!”
水溶竖起了大拇指:
“莲哥儿,你真是看透了文人的本质!
别人玩古董叫不务正业,你看看贾大老爷都被黑成什么样子了。
换了文人,玩古董就成了文人雅事!
这种人就叫做双标!”
柳湘莲凑过来,嘻嘻笑道:
“果然还是溶哥儿你这读了书的脑瓜子更好使,不过,溶哥儿,我怎么在你的话里听出一股子酸味呢?
咋,见了作诗好的嫉妒了?”
水溶冷哼了一声:
“那等纨绔算什么作诗好,比起我家的黛玉差远了!”
是是是,好好好,你老婆最好!
见水溶句句不离自家未婚妻,柳湘莲不禁心中腹诽。
不知道他还是个单身狗吗?
天天在他面前喂狗粮,未婚妻都不在眼前了,还锲而不舍的喂,就不怕把他这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单身狗给撑着了?
水溶见了柳湘莲的表情却变本加厉的在他面前来回的溜达,把腰间挂着的荷包晃得越发突出了。
柳湘莲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绣着茉莉花的荷包,顿时取笑道:
“绣工虽然灵气,看起来形神兼备,但是这花草到底是娘们带的!”
水溶嫌弃的鄙视了柳湘莲一番:
“你个粗人懂什么?”
柳湘莲心下不服,他虽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是吹笛弹筝、吟风弄月的,怎么能说是粗人,尤其他文采虽然不如水溶,但是论起吟诗作词的,可能附庸几句风雅,可比溶哥儿强上一筹。
柳湘莲反复的念叨了几遍“茉莉”,倒是明白了其中的隐喻,不禁有些酸得牙疼。
“啧,我明白了,可是‘送君茉莉,劝君莫离’?”
柳湘莲只觉得此时连空气都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顿时没了和水溶斗嘴的兴致了。
他噎得慌!
“这诗会的请帖我这个粗鄙武人可没路子弄到,还要看您这素有文名的贤王呐!”
水溶心情正好,被柳湘莲这番阴阳怪气也不以为意,心下算计着选哪家文会的帖子塞过去,又怎么给甄宝玉安排一番软玉温香的惊艳邂逅。
可惜黄十九那个女魔头不在此处,不然对于这种事,她才是最有经验的。
……
“王兄,久违了!”
“啊呀,祝兄,久仰久仰!”
“何兄,一向可好?”
“甄兄,您可是稀客啊!”
“王兄叫我宝玉就好,难得的文会,听说还有疑似唐寅的仕女画可以品鉴,连最擅诗词的祝兄也拨冗前来,小弟又怎么能错过!”
……
文人墨客们三三两两的寒暄过后,人群中就有人忍不住出言问道:
“不是说有唐寅的画可以品鉴吗?怎么干脆直入主题,小弟已经等不及开开眼界了!”
只见一位白胖的书生笑眯眯的出列说道:
“小弟运气好,前阵子在古玩街上捡漏了一卷古画,经小弟研究,疑似是唐寅的作品,但单小弟一人也不能肯定,又怕自己眼拙。
好在王兄大方,组织了这场文会,正好拜托在场的诸位来帮小弟掌一掌眼!”
王举人状似谦虚的抿了抿唇,遮掩住眼中的得意:
“何兄,你可真是过奖了,多亏了何兄你大方,才能给咱们这次文会添彩啊!
冬日里百花凋零,那梅花或者雪景又是早已经写腻了的,到底没什么新意,为兄可是搜肠刮肚,也不知如何添几分乐趣,若不是何兄,咱们今日也只能默守陈规了!”
何秀才得意的一笑,脸上还有几分收不住的猥琐:
“嘿嘿,王兄你这话就过奖了,谁不知道你今日大手笔的安排了燕春楼的佳人作陪啊。
就算那梅花千篇一律看得腻烦了,可还有燕春楼的万紫千红、百花争艳等着大家呢!
来来来,咱们先赏玩一番这画中仙,在体味一番红尘中的百花,这才叫‘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呢!”
“此言大善!”
等何秀才展开了画卷,众人都好奇心大起的围拢了过来,小心的端详着这幅古画。
“依我看,这画线条劲细,敷色妍丽,气象高华,倒是符合唐寅画作的特点,八成是真品,何兄这次还真是天降洪福啊!”
“不对不对,我怎么记得唐伯虎的作品通常转笔方劲,线条抑扬起伏。”
……
柳湘莲眼含笑意打趣道
“哪里是天降洪福,这送宝童子该是咱们北静王爷,溶哥你为了这次算计可真是付出良多啊!
唐伯虎的画啊,连我见了都心动不已。”
水溶本就有些肉疼,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生气了,只能对自己默念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两人此时坐着的包厢正好在那些开文会的文人的斜上方,打开窗户,那些文人书生的一举一动都能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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