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算得上算无遗策的芙卡洛斯,坦诚告知了那维莱特全部的事实,希望他能够怜悯枫丹的人。
这是,她计划的第二步。
“可是…”那维莱特想要拒绝,却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立场,于情于理,这份力量都理应归还。
这是七神欠他们龙王的。
也只有他那维莱特成为了完全之龙,才有那个能力,让枫丹人成为真正的人类,再也不怕原始胎海之水。
芙卡洛斯从那维莱特的眼中读出了名为悲伤的情绪,于是她往前走了两步,俏生生地站着,直视对方的眼睛:“呵…怎么啦?你又难过了吗?
古龙之大权即将回归你手,提瓦特的水龙王就露出这种表情吗?呵呵…”
那维莱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尝试着理解,他想要理解芙卡洛斯的选择:“从五百年前,直到现在,你做了这么多,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牺牲自己?”
“我可从没有这么想,这一刻的我还在为成功骗过天理而沾沾自喜呢。”芙卡洛斯轻笑着摇头,以笑容掩饰着她深藏心底的真正情绪。
那维莱特已经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他是水元素龙王,能够从枫丹的水流中解析许许多多的情绪,自身自然也是情感极其细腻的存在。
正因如此,芙卡洛斯的选择让他难以接受。
因为,这个选择,与多年前的那两个人…何其相似…
“水龙水龙…别哭啦。”芙卡洛斯缓缓伸出手,做出擦拭的动作,仿佛要擦去那维莱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那维莱特立刻露出坚强的表情,到了这一刻,他也明白,自己不能脆弱,因为他的脆弱也会影响芙卡洛斯的决心。
尽管她的决心似乎已经不可动摇,但…恐惧与悲伤,是会传染的。无论如何,他不希望芙卡洛斯看到的他的最后一个表情,是哭丧着脸的。
她是英雄,应该走得决绝而壮烈,无怨无悔地踏上不归路,而不是看着他的多愁善感,心有遗憾地离去。
那维莱特的表现确实有效,芙卡洛斯微微点头,然后双手叉腰:“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我去审判天理,天理不是犯了和厄歌莉娅差不多的罪么?
厄歌莉娅窃取的是原始胎海的力量,而天理则是窃取了你们古龙的力量。
既然我作为正义之神,那么将原本属于你的力量归还于你,才是贯彻正义的做法,无愧于正义之名嘛。”
她一边说,一边回到原位:“说起正义啊,我一直觉得正义就是向人类的存在本身去追溯的过程。
如果说窃取原始胎海的力量是枫丹的原初之罪…那么超脱了一切行为上的对错,单单是枫丹人作为人类的降生以及存在于世间的资格,便是枫丹原初的正义。
换言之,存在即为厄歌莉娅的正义,而对于我来说,正义应当意味着存续。
打破预言,让枫丹的人们活下去,才应该是此刻高于一切的正义。
现在,不论是我,还是所有的枫丹人,承载这份罪都已经太久太久了…
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啊,等你拿回了元素龙的全部力量以后,你会给予我们怎样的判决呢?”
“当初邀请我来枫丹廷,成为最高审判官的时候,你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吧?我终于明白这个位置的真正意义了。”那维莱特终于抚平了自己的情绪,长出一口气。
“原本我对人类的存在并不感兴趣,但这五百年间与人类相处,让我逐渐与这个种族相互理解,尝试去感受他们的感受。”那维莱特回忆着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不由感叹道,“真是狡猾啊,芙卡洛斯。”
五百年与枫丹人的相处,让那维莱特在心中多了一份对人类的认同,以及对枫丹的归属感。
芙卡洛斯,把枫丹当成了一本书,让那维莱特读了五百年,他会从中收获什么,无人知晓。
这对于芙卡洛斯来说无异于一场豪赌。
但,她相信,枫丹人会给她一张完美的答卷的,因为她看到了正直却并不死板的那维莱特,这说明,那维莱特经过五百年的学习,与人类相处地很好。
当然了,如果枫丹人花费五百年让水龙王对他们产生了厌烦与厌恶,那他们便是不值得被拯救的。
也就是说,如果芙卡洛斯的所有筹划全部没有问题,那么决定枫丹人存亡的关键,就是他们心中的善。
从一开始,枫丹人的命运,就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那维莱特观察了五百年,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只要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是愿意拯救枫丹,拯救枫丹人的,否则,他不会踏出这审判水神的一步。
“事到如今…你是知道我不可能再做出有罪判决的吧?”看着十分笃定的芙卡洛斯,那维莱特连生气都办不到,只是无奈的叹息着。
芙卡洛斯不语,只是微笑以对。
那维莱特也不需要她的回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剩下的三分之一,又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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