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河很适合这些人居住,他们纠缠在一起,于淤泥中逐渐腐烂,成为光鲜亮丽者口中的臭虫,在被瞧不起的时候,反过来对那些人进行唾弃。
三人告别了泰托,开始四处转悠,试图找到一些痕迹。
很快,她们就发现了一些东西。
“坏了的木板和碎掉的木桶,还有…一些酒瓶?”看着眼前的东西,派蒙挠了挠头。
小家伙不是当侦探的料,所以并不能非常敏锐地看出什么来。
夏沃蕾注视着这些酒瓶,这是在一个木桶上摆放整齐的三个酒瓶,其中两个完好无损,一个从中间断裂,整个酒瓶已经碎了。
目测是因为承受了强大的冲击而爆碎的。
“仔细看,派蒙。”夏沃蕾已经看出了端倪。
经过夏沃蕾的提醒,派蒙确信这里确实有猫腻,但还是不太理解。
夏沃蕾见状,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果然在那边找到了几个弹孔:“虽然被清理过一次,但这明显就是被铳枪子弹穿透的焦痕。
也就是说,有人在这里练过枪。酒瓶和木桶是用来当靶子的。”
“会是那位凶手吗!”派蒙立刻警觉起来。
夏沃蕾微微点头:“我猜,是的。虽然灰河有枪的人不少,但没人会这么在意自己留下的弹痕,更别说花功夫清理掉了。”
没错,灰河人打枪从不在意痕迹,会专门清理才显得可疑。
“走吧,我们继续调查。”虽然事情算不得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至少现在,她们可以触及凶手的一小截尾巴了。
保持这个势头,凶手距离落网,不远了。
开了个好头,三人接下来的调查也很顺利,陆陆续续又掌握了一些线索。
“应该只有这些了。”夏沃蕾一晚上,带着荧和小派蒙几乎翻遍了整个灰河,把能调查的都调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这么说道。
小派蒙一直沉浸在调查的氛围之中,也没觉得累:“感觉这里的线索比上面多呢。”
“嗯,假设这些线索都指向我们的嫌疑人,那么大体能得到以下推论——
一个月前,有人捡到了一把枪,将它带回家后可能经过拆卸,弄清枪支构造后,又还了回去。
经过几星期时间,他自己拼凑出了一把铳枪,带到灰河来练习打靶。
然后在几天前,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实施犯罪,并且像小说中那样,放上了一朵虹彩蔷薇。”
夏沃蕾缓缓说出自己的推论,差不多是逻辑自洽地复述出了整个过程。
听了夏沃蕾的推论,派蒙虽然也很同意,但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唔…虽然听你这么一说是挺顺的,但还是很难知道凶手是谁。”
“死者的身份…”荧觉得有必要搞明白这个问题,从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方面入手或许会更简单一些。
夏沃蕾知道,现在确实不用继续隐瞒了,于是直接开口:“死者生活在灰河,据说常年独来独往,生活状况窘迫。”
“故事中的是贵族…”荧下意识将这件事和映影的剧情开始比较。
夏沃蕾点了点头:“嗯,这也是我没弄清的地方。”
一直以来,夏沃蕾都因为这个差别而感到困惑,“如果真的像小说中那样有隐情的话,这应该是一场仇杀。但调查结果是,死者没有明显的仇人。
他本身坏事没有少做,只是没有那种会让人对他开一枪后留下蔷薇的仇人。
犯人…到底在传达什么信息,又是在向谁传达呢…”
荧也跟着思索,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作者呢?作者怎么说?”
“我们一开始就排查过了。”荧能想到的事,夏沃蕾自然不会想不到,“他声称案发当日一整天都在歌剧院,那里的检票员也证实了他的说法。”
派蒙闻言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有不在场证明。”她虽然不擅长思考,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不在场证明,这就是最好的洗脱嫌疑的方式。
毕竟人都不在场,又怎么可能是他做的呢?
夏沃蕾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只是这样,他还缺少动机。
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父母健在。我深入调查过,他是六岁的时候被领养的,走的是正规手续。六岁前在孤儿院也有记录。
小说中两个主角的母亲被杀也是在他们十岁以后的事让我。虽然小说有可能改编了事实,但我不愿意被这个思维套进去。”
在确定嫌疑人之前随意揣测是不对的,夏沃蕾更希望可以拿到实质性证据,而不是凭空猜想。
“更重要的是,我和他说过话,他不像是敢拿起枪去杀人的角色。”这才是最主要的,夏沃蕾多年参与查案,这种基本的识人之法还是会的。
派蒙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现在怎么办?听起来线索还是断了…”
“我没指望一天就抓到犯人,调查还需要时间。”夏沃蕾倒是很淡然,毕竟是凶杀案,嫌疑人肯定会躲的严严实实,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她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我们这几天就正常拍摄映影,拍摄结束后再四处调查一番。线索总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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