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年三十已至。白天徐晏清和大伯小叔们一起去扫墓,这是他们老家的规矩。
晚上的年夜饭,徐晏清和他们大伯家一起吃,徐晏清也弄了几道菜,都是一些提前好几天发好制作的干货。
“来,晏清,咱们一起喝点。”
“这是我酿的酒,纯粮米酒。”
徐民富从偏房的一个半人多高的瓷坛中取了些酒出来,对徐晏清说道。
“大伯,你这什么时候还会自己酿酒了?”
徐晏清看了看清澈透亮的杯中酒,有些惊讶的问道。
“酿酒又不是什么难事,我年轻的时候跟一个老师傅学过。”
徐民富摆着手笑了笑,他年轻时学了很多手艺,除了学过酿酒,还学过当篾匠。只是这些手艺后来都不怎么挣钱了,他才上工地去了。
他这种勤奋好学的人,脑子也聪明。学做泥瓦匠之后,手艺都比大多数人好。后来他在工地上跟着别人学看图,学测量放线。就这么的,几十年下来,就成了个老施工员。
“这酒闻着好香啊。”
徐晏清闻了闻杯中酒,发现这酒弥漫着一股粮食发酵后的清香,有点像纯粹的醪糟酒味。
“这是糯米吊出来的酒吗?”徐晏清问道。
“嗯,闻着还行吧?”徐民富自得的说道。
“嗯,是真的香,闻着就想尝尝。”
徐晏清这话不是在吹捧,确实是那糯米酿出来的酒,带着一股子令人心情愉悦的香味。
“我这酒除了糯米和酵母,其他什么都没放。甲醇也没超标,放心喝。”徐民富颇为自得的说道。
“来,大伯,我敬你一个。”
徐晏清举杯,然后尝了一口,随后感觉这酒入口香气丰裕,盈满鼻腔,但就是有点烈,从咽喉一直到肚子,火燎一般。
“哇,这酒度数不低啊。”徐晏清挑了挑眉说道。
“六十度呢。”徐民富笑着说道。
“大伯,你怎么想着就今年酿酒了啊?”徐晏清好奇的问道。
“嗐,我今年工程完工早,年前两个月就没啥事了。也是正好没啥事,就想着回家酿点酒喝。”
“本来是想酿一些尝尝,可没想到原来工地上的一些同事知道我在酿酒之后,非要尝尝。尝完之后,还非要买。也是奇怪,我这年底卖酒都卖了好几万块钱。”
徐民富笑呵呵的说着,他打算往后真干不动了,上了年纪之后就在家酿酒卖卖。
“你这还往外卖了?那你可得留点神,最好赶紧去办个什么农商个体户的执照。酒这种东西,管得严,真要是被人告了,可这跑都跑不掉。”徐晏清提醒道。
“不会吧...”徐民富狐疑道。
“反正办一个最好,又要不了几个钱,国家也在扶持这一块。”徐晏清说道。
众人喝着酒,吃着菜。徐民富酒量不行,一两酒下肚就脸红得像关公一样,倒是徐志华的酒量还不错。
“晏清,回头你带上个三四十斤去申城,自己慢慢喝。”
“虽然这酒现在入口有点辣,但放个一年两年的,去去杀气,那味道会就好很多,而且越放越香。”徐民富说道。
“好啊。”徐晏清点了点头。
吃过年夜饭之后,就是守岁,然后在凌晨十二点放新年开年的鞭炮,也有人会在早上放鞭炮。
当晚,附近的几个村庄,烟花爆竹连成片的放。将黑夜点亮,宛如黄昏凌晨。
正月初一,是迎族谱的时候。去年村里主持翻新族谱,徐晏清出了五十万,可翻新族谱花不了这么多钱,于是村里搞了个谱轿。
所谓谱轿,其实跟花轿差不多。就是花轿里面坐的是人,而谱轿里面放的是族谱。为了花掉预算,这次的谱轿用的是名贵的大红酸枝做的。
其实徐晏清当时想加钱,用海南黄花梨来做谱轿,但村里人不同意。因为他们怕谱轿太值钱,放在祠堂里容易被贼盯上。
翻新的族谱,加上价值不菲的谱轿。今年村里打算搞个大活动,就是让村里人抬着谱轿围绕着周边几个村庄转一圈,亮亮相。
一大早七点钟,祠堂里人声鼎沸,祠堂前的水泥场上摆满了鞭炮和烟花。看着时间到点,众人纷纷上前点燃鞭炮,一时间,水泥场上烟雾和火光弥漫,震耳欲聋。
众人一边放着鞭炮,一边焚香祭祖。祭完祖之后,就要抬谱轿去出门了。
原本一些人看着供台上的谱轿,觉得没多重。可一上手,一个个的惊呼不已。
这大红酸枝做的谱轿,高不过两米,长宽也就一米多,整体紫红色,绑着红绸布。恰恰看似没多大,却重的出奇。
“这有上千斤吧。”
“岂止上千斤,铜环四杠,八个人抬都有点吃力,感觉不止一千斤。”
“越重越好,大家伙一起使劲。”
一群人蜂拥站在谱轿边上,抬杠的抬杠,扶轿的扶轿,众人热火朝天的将一千多斤的谱轿从供台上抬了下来。
谱轿不许落地,抬下供台后,村长一声吆喝,让敲锣打鼓的把动静弄起来,然后让一群十几岁的小娃娃拿着扛着旗子走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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