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
蓝玉想都没想,当即说道:“爵位算个屁,俺蓝玉不在乎那个。”
“倘若论及功劳,谁人能比陛下更加操劳?”
“若我蓝玉因爵位之事心生怨言,那陛下该得什么赏赐?”
“梁国公莫要胡言!”
听到李善长出声打断,刘伯温却是点头笑道:“话粗理不粗,梁国公所言极是。”
顿了下后,刘伯温虽依旧面带笑意,可眸中却多了几分郑重看向蓝玉道。
“既然梁国公为体恤陛下,不计自身。”
“那梁国公如何以为军中诸将不如如此?”
“啊?”蓝玉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刘伯温,“就那些个杀才?”
“当年谁多得些缴获,他们都要卖两句嘴。”
“俺是不信那般杀才一个个都能毫无怨言!”
“这便是梁国公小看诸位将军了。”
刘伯温将倭国军报推到蓝玉跟前,默默说道:“先前大明未曾建国之时,军律不兴,约束不明,所以为了些许缴获自然有些争执。”
“建国初期,国库匮乏,勋贵将帅的日子虽不算贫困,但也不算太过富裕。所以争些赏赐也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当下国库充盈,此次朝廷赏赐的金银、田地自是比往日更多。”
“想来诸位将士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还有一点刘伯温没有直说。
当时勋贵案中宋国公冯胜敛财不少。
甚至见朱标压根没有惩治冯胜,当时他刘伯温心中还有些许微词。
可后来刘伯温这才知道。
冯胜贪墨的那些个土地银钱,大多都是用于照拂阵亡将士的遗孤,亦或是恩养重伤不能自理的士卒。
当年朝廷国库空虚,仅凭朝廷发下的抚恤压根不能养活阵亡将士的一家老小。
因此冯胜每年都给麾下阵亡将士的家中送去银钱。
至于先前军中吃空饷的情况严重,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徐达、李文忠、汤和、邓愈这几位国公,他们军中都有大批空饷空缺。
可说到底,都还是为了照抚阵亡重伤的将士。
后来因朝廷加大抚恤,并开设免费学堂供阵亡将士的遗孤蒙学,恩养遗孤。
所以半年前,朱标命马虎彻查军中空饷一事,这才一夜之间将所有空饷空缺尽数消除。
也正因如此。
刘伯温这才愈发确定,军中这些老将军们断然不会因为些许银钱、爵位心中不慕。
“再者说了!”
“陛下乃是圣君,圣君之下,天下皆臣。”
“哪里还有降将之分,不都是大明的将帅。”
“梁国公深明大义,明白这个道理。军中其他武将也同样明白。”
“嗯....”
尽管蓝玉心中仍有担忧,可看到李善长也冲他微微颔首,因此蓝玉也就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几日功夫。
詹同、高启、李俨等人仍在焦急准备大封功臣所需的王号、食禄以及典仪。
而负责主办此事的蓝玉、李善长二人却是偶尔露面,没有过多掺和。
更让詹同等人意外的是,蓝玉有事没事便与李善长一同前往刘伯温的诚意伯府。
弄得詹同几人但凡想要寻蓝玉二人,那必然是要前往诚意伯府。
天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来厌恶刘伯温,动不动怒斥其腐儒的蓝玉,如今却好似得了知己般,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待在刘伯温府上。
一日晨间。
当得知大军今日抵京。
朱标早早便带着文武百官城门等候。
于众人注视之下,大军大纛率先露出尖角。
当看到是老朱所有的龙纛后,年仅八岁的朱柏忙抬头看向朱标。
“大哥,是父皇吗?”
“是。”
朱标应声的同时,整个人也不由向前两步。
若非碍于帝王体统,朱标恐怕早早的就驾马赶到老朱跟前了。
“臣等恭迎太上皇还朝,恭迎大军凯旋!”
“臣等恭迎太上皇还朝,恭迎大军凯旋~”
“孩儿恭迎父皇回朝。”
就在百官低头跪拜的同时,老朱确定无人抬头,随即轻轻抬腿朝朱标踹了一脚。
“少来这套。”
听到老朱压低声音,小声嘀咕。
朱标故作茫然,看向老朱无辜说道:“孩儿有哪里处理失当,还请父皇当众训斥!”
见朱标故意激自己,老朱眸光愤愤瞪了他一眼,却终究无可奈何。
毕竟眼下朱标已然登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即便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也要顾忌朱标的颜面。
而看到老朱不语,朱标嘴角微微上扬,便也不再多言。
旋即。
朱标上前一步,看向徐达、李文忠等将朗声说道:“此战大捷,诸位皆是有功。”
“朕一早便命六部查点诸将所建功勋,应得赏赐。”
“今诸将既已还朝,当即封赏。”
就在朱标微微挥手,刘保儿刚拿起圣旨,还未出声宣读之时。
却见徐达同李文忠、邓愈、冯胜几名国公,率先走到朱标跟前,朗声拜道:“回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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