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汤铭焙大怒,“你说谁死了?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就在我身边,早已娶妻生子。”
“没死又没丢,身体强壮又都有了儿女,你的血脉断了?”
“没、没有,可是……”
顾嫣摆摆手,“别说没用的,说再多也不过是为你贪花好色找借口罢了。我来问你,你的妻子嫁给你多少年了?”
“三十六年。”
“成婚几年成为举人?”
“八、八年。”
“这八年你可有往家里拿一纹银子?”
“有,我做私塾先生每年往家交百两银子。”
“你每年读书花销多少?”
汤铭焙不吱声了,向老妻看去。
顾嫣等人也向汤铭焙的妻子王氏看去,等着她的回答。
王氏能坐稳御史大夫夫人的宝座也不是傻的,她知道,如果顾嫣今天赢了,说的相公哑口无言,也许她以后的日子会大有不同。
王氏只思考片刻,四下看了看,见有这么多人等着她的回答,胆子也大了起来,“三十六年前,相公每年买书、买文房四宝、参加诗会画社的银子共计一百三十两上下,我有三十六年前出嫁到汤家到现在的账本为证。”
那就是没撒谎了!
众人明了,心里也明白王氏说的不假,读书最费银子,这些花销并不算太多。
“那三十两银子谁给他的?”
“我,我挣的。”
王氏声音洪亮,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这时王氏也霸气了起来,没错,丈夫挣的银子都不够他自己花的,如何养这个家?说起来,多年以来还是她一个人在养这个家,她丈夫没掏过一纹银子。
顾嫣冷冷一笑,看向呆立在场的汤铭焙,“你没挣那么多的银子却花了更多的银子,你的家谁养的?你的父母谁养的?你的儿女谁养的?你,又是谁在养?敢问汤大人,你现在的俸禄是多少?”
汤铭焙答不上来,只能再次看向王氏的方向。
王氏也放开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爱咋咋地吧,谁让最先挑起事端的是她相公,他要怨也该怨他自己。
“现在大概在一百五十两上下。”
顾嫣暗自算了一下,御史大夫是正二品,一年大概也就挣这么多,当然,各种孝敬不能算里,也不能说。
“好,就算是从一开始就是御史大夫,一年的俸禄就有这么多,那么你一年的花销就剩下二十两,二十两够你养小妾吗?”
汤铭焙不说话了,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他家还有铺面和庄子,于是急急道:“我还有铺子和庄子,每年也要出不少银子的吧?”
顾嫣点点头,又看向王氏,“汤大人没有银子还要你来养,你们家的铺子又是怎么挣来的?”
“最开始的铺面是我做绣活挣来的,没有买,是租的,做了几年的买卖后挣了些银子才买下的。”
“那么汤大人,你为最开始的铺面出了多少力?”
汤铭焙不说话了,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怀柔县主不是好惹的,她一点点把他推进了她预先设好的陷井里,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话。
顾嫣也没指望他,反而又问王氏。
“汤夫人,三十六年来汤大人可曾去过铺子?可曾为铺子出过力?”
“有去过,是去拿银子,铺子他从没管过。”
“呵呵,身上一纹银子都没有,自己还要妻子来养,还想纳妾,你哪来那么大的脸?你知不知羞?
汤夫人,过去男宾那里,伸出你的手让汤大人和在座的众人都看看,你究竟为这个家做了多大的贡献?为了他能体面地活着做了多少的绣活?为了他的父母双亲又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委屈?你挣的银子却让他来养小妾,凭什么?这个男人要来何用?
即挣不来银子养不了家,又要享齐人之福,汤大人,你哪来的自信?没有你的妻子在家操劳你能安心读书?没有你的妻子你能考上举人?没有你的妻子你还能穿上体面而没有破洞的衣服?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无用之人,有什么脸去纳妾?你养的起吗?
汤夫人,你比汤大人能干多了,没了他你照样能活,而他没了你,他什么都不是,他会饿死在家中,臭了都没人知道。
所以,家里的小妾回去后就可以卖了,你没有义务给他养小妾。当然,生了孩子的小妾可以不用卖,可也没有吃主子的用主子的还来给主子填堵的,想在家里呆下去就滚去做活,家里的丫鬟小厮都辞了吧,全让她们来做就好了。
顾嫣还可以给汤夫人再出一个挣银子的点子,就当做顾嫣送你个人情,谁让你那么能干,又合了我眼缘呢!
不想走的小妾可以在家里呆下去,不过嘛,……,要交租,房子能让她们白住吗?吃东西不要用银子吗?衣服首饰也不少花销吧?都算一起吧。再有,汤大人也需要陪她们吧,就是不知道租用汤大陪她们一晚需要花多少银子?”
顾嫣慢条斯理地说完,端起一杯清茶放在唇边轻嗅,随后又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手指间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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