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骆听雨突然从梦中惊醒,房间里漆黑如墨,他伸手往床头边摸索着开灯,一边儿撑着床铺坐起身。
骆听雨一把掀开了薄被,扫了眼睡衣下他蹙了蹙眉。作为一个从小就天赋异禀的医学生,骆听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梦遗了。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梦中与自己纠缠的身影竟是一个顶着阎顺那张稚嫩脸庞的青年。
骆听雨揉了揉太阳穴,只当自己这是步入青春期后受到了雄性激素的影响才会做出这种梦。
他起身下床将脏床单一股脑团起来扔进了脏衣篓里,而后又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骆听雨换了套睡衣,抬眼便看到一旁的桌面上放了几张照片,他走过去拿起来,原来是下午他们拍的照片已经被洗了出来。
骆听雨拣出那张三人合照,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照片里的阎顺身上。
照片中的阎顺站在骆心的身旁,眉眼带笑,幼稚的比着剪刀手,阳光如金色的纱幔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脸映得扑红扑红的,像极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无端惹得他想伸手摘下。
“彭当!”一声,楼上突然传出一阵瓷器坠地的声响,那道略显尖锐的撞击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而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将不觉间看照片入迷且沉浸在某种思绪中的骆听雨给猛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身形微微一惊,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明,原本有些迷离的目光也重新聚焦起来。骆听雨抬头望了眼天花板,皱了皱眉他将照片收到了抽屉里,随后走出房间朝楼上而去。
三楼除了他父母的房间便是他父亲的书房和茶室,一上至走廊骆听雨便隐隐听到了一片争吵声,他一路循着父母传出的微小动静走到了书房门外,虚掩着的书房门令里头的争吵声变得愈发清晰可闻。
“你收手吧你!你就非要把你干的那些’好事儿‘都撰写成论文向外界公开出去?你有想过心儿的感受吗?当她看到了明白了她会怎么想?她又该怎么面对世人的眼光?”
当骆听雨听到母亲的争执声中出现了骆心的名字时,他不由得止住了想要推门而入的动作,选择静悄悄的伫立于门外。
母亲的质问才刚落便响起了父亲不以为然的声音,“这是我的实验成果,当然必须要公布!心儿她应该感到骄傲,也会理解我的。”
“实验成果?呵……”娄绮衣忽地冷笑出声,“你的眼里难道就只有这些东西了吗?你别忘了心儿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就这么想让他被世人的唾沫淹死么!”母亲高喊着,声音里透着股歇斯底里。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如此,她的存在将会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世人也该明白,这将是最伟大的医学实验!他们只会敬仰我,并欣赏我的作品!”父亲反驳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
“疯了,都疯了……”娄绮衣一阵怒极反笑。
“哼,我看你才疯了,整天来我这里吵吵嚷嚷摔摔打打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
骆听雨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里头传出骆父带着嫌恶之情的冷哼后便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直到良久,骆听雨便听得里面再次响起了娄绮衣已经归为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说道,“离婚吧。”
“离婚?呵……这可是你说的!”骆父微微诧异的声音里好似带着一丝求之不得。
“我告诉你,就算离婚,你也别想带走骆心!”父亲扬高了声线表示。
“你!”娄绮衣气到哑然,无奈拂衣而去。
听得母亲往书房门这边走的动静时,骆听雨悄然转身不紧不慢地退回到了走廊上的楼梯拐角处。
看着母亲回房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跟上停驻在房门前,听着里头低低的啜泣声,骆听雨无措地在门外呆站了半晌。
他从十岁开始就知晓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骆心身体的秘密。
他的母亲是一名神经外科医生,父亲是着名的心理学专家,父母双双皆是毕业于哈佛学院的博士。
许是继承了父母的优质基因,骆听雨从小就聪慧得异于常人,特别是在医学研究上所展露出的极高天赋。
因此父母专门给他在家建造了一间实验室,并置办了所有的实验设备与器材,只为让他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天赋。
而骆听雨也不负众望,年仅十二岁就在学术界发表了一篇利用基因改造创造新植物的实验论文,并被刊登到了分子生物学期刊,荣获无数提名,被誉为业内最年轻的生物学鬼才。引得世界各大名校诸如麻省理工学院、剑桥大学等争相保送。
正因为有一间专属于自己的实验室,课业之余,骆听雨经常抽取自己或身边人的一些血液来进行细胞以及DNA的研究。
十岁那年,他抽取妹妹骆心的血液研究其DNA,却发现作为女儿身的骆心,其显示性别的染色体竟是XY。
后来骆听雨才知道,骆心之所以会变成女儿身并被当成女儿来养,大多是因为他的父亲——骆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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