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听雨拧着眉头扫了一圈嘈杂的人群,脸上逐渐显露出不耐烦地神色盯向面前的男人,“谢谢!不过,”他礼貌的启唇,从礼恩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直言道,“我对你不感兴趣,而且,我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好意思!”
说罢,直接转身跨步离去,徒留下呆立当场呆若木鸡的众人。
“我不信!我不信你有喜欢的人!”回过神来的礼恩忽然朝着离开的背影喊道,“除非你说他是谁?”这么多年来娄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只有自己跟他最亲近,礼恩自诩再了解不过对方了,所以他不相信他会早有心上人。
骆听雨驻足,却并未转身,说到喜欢的人,他的脑海里不知怎的开始浮现起阎顺青涩的脸庞,须臾,骆听雨回道,“他姓阎,在我的母国,我们是青梅竹马。”
虽然是只有一天时光的‘青梅竹马’,但对骆听雨来说,那就是他的整个夏天。
走到庭院大门边的时候,骆听雨再次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侧身唤道,“礼恩,”
男人抬头,眸光里好似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般的望向骆听雨。
可还不待他高兴起来,骆听雨变得更为冷冽的声音便再次传了过来,瞬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吧。”
骆听雨觉得,他不需要一个觊觎自己身心的朋友。
出来后的骆听雨直接给金秘书打了个电话,“帮我马上订一张最快回国的机票。”
“现在?可是三天后你不是有一个神经学术研讨会吗……”
金秘书不解,但话还未说完便被骆听雨急躁的声音给打断了,“就现在立刻马上!后面的事情你先想办法处理!能延期就延期,不行就约到国内再办!”
“好吧。”
刚下飞机从机场出来,骆听雨打开手机才发现多了几个来自母亲的未接电话,他立马回拨过去。
电话刚接通,那头便传来了娄绮衣略显疲惫的声音说道,“心儿出事了。”
“在哪?地址?”
“华康医院。”
单人病房里,娄父娄母端坐在床尾那头的沙发上看着病床旁陪护的娄绮衣,娄金科问道,“通知小霖了吗?”
坐在床边守着的娄绮衣,大掌一直握着床上人儿的手不安的摩挲着,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儿,早已哭得泪干眼枯的娄绮衣仍旧无法克制心中的那股悲情般,通红着双眼,声音一片嘶哑,“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不久,病房的门就突兀地被人打开了来。
骆听雨提着行李箱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寻着病号房找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娄绮衣愁眉泪眼的守在骆心的病床前,娄父娄母一副垂头丧气神色沉痛的陪伴在一旁的场景。
看罢眼前的一幕,骆听雨心中一颤,手中提着的行李箱也随着脱力的一松直接掉在了地上。
见赶来的儿子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娄绮衣连忙开口道,“医生说心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等麻药一过就会醒来。”
骆听雨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朝病床边走去,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的骆心,骆听雨的眼中满是疼惜。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抚了抚妹妹的脸颊,抬眼朝母亲问道。
娄绮衣看了眼昏睡中女儿,随后起身示意骆听雨跟她去走廊外头说话。
走廊的阳台上,娄绮衣的神色一片自责,“是我没照顾好心儿,都是我的错。”
“自从你爸公布了你妹妹的情况后,许多电台杂志的记者都纷纷想要对你妹妹进行一个采访报道。你爸为了名利,来者不拒。”娄绮衣看着天边下落的夕阳,颤抖着开口。
“你妹妹的照片信息就这样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下,同时我所担心的事也如同噩梦般接踵而至。初一一开学,心儿学校里的同学就认出了她,就是电视台里报道的那个特殊女孩,起初虽然只有一两个知道,但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了。”
“也许人就是这样的,当遇到自己所不理解的事物的时候,就会好奇,会围观,并把其当成一个异类来对待……”
“就这样,心儿开始受到同学的取笑、排挤、欺凌……”
“她说,因为基因是XY性别,女同学们不让她上女厕所,可因为身体构造又是女孩,男同学们也不让她上男厕所。她经常被逼到失禁,一身狼狈的回家……”
听到这里,骆听雨已经控制不住的怒从心起,“这不就是霸凌吗!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娄绮衣突然冷笑一声,“三年来我报过无数次的警,可到头来也只是换来一顿口头教育罢了,往后,他们该继续的还是会继续。”
“我也曾给心儿转过无数所学校,可结果不过是换了一批霸凌者,一批比一批更嚣张的霸凌者。有一次,班上的一群男同学将她堵在厕所里,接着四个人一起按住她的手脚,然后扒下她的裤子看她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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