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多想,心儿她只是累了,等睡够了养足了精神就会醒的。”
见母亲有些承受不住医生的话,骆听雨赶忙安慰了一通。
“真的?”娄绮衣稳了稳身形,半信半疑的看向他。
“您儿子我也是医学生,我还能骗您不成?”
见娄绮衣已经在医院里守了骆心一天一夜了,看着母亲憔悴的脸色,萎靡的精神,骆听雨赶忙打电话叫来廖管家将娄绮衣接回家好好休息。
早在傍晚的时候骆听雨就让外公外婆先行回去了,窗外的夜色渐渐变浓,当单人病房里只剩下骆听雨时,他朝床边走去。
看着仍处在深睡中的人儿,骆听雨静坐在病床边,抚了抚骆心的面庞,眸中隐含泪光,“对不起,是哥回来晚了。”他握了握骆心的手,攥在手心里牵着。
“原谅我,好吗?哥保证,以后谁也不能再伤你分毫!”
……
次日一早,见骆心还没醒,骆听雨便寻思着去把早餐先买回来,待会儿等骆心起来的时候就能吃了。
可等他买完早餐回来时,病床上却不见了骆心的身影。
骆听雨往桌上扔下早餐,忙不迭出门寻去。
在护士站问了一圈回来,结果都是没看到的说辞,他正打算下楼找人,刚从住院楼与门诊楼连接的廊桥上穿过时,正巧看到楼下花坛边站着的身影很像骆心,边上的一个陌生女孩朝她走去向骆心搭了句话,由于在三楼,骆听雨没听清晰,他加快脚步往楼下而去。
“你的头发真漂亮。”
骆心正盯着花坛里的一株赤槿看得入神,身旁传来的一道甜美女声却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的女孩。
女孩面色苍白,头上戴着一顶深灰色的堆堆帽,同她一样身着病号服,身形比她矮一头,也比她瘦小一圈,清秀又甜美的五官略显青涩稚嫩,看样子年纪应该跟她相仿。
骆心不语,只是用打量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女孩。
“我以前的头发也像你的这么漂亮、这么长,可惜后来做了化疗后就全都掉光了。”
女孩神色黯然,叹息着说。只不过很快她就将低落的情绪掩了下去,睁着圆亮的双眸看着骆心,好奇的问道,“你也病了吗?是什么病啊?疼不疼?”
骆心看着她的脸,半晌才淡淡的回应着开口,“很疼,整个人像被撕裂一样……”
听罢,女孩突然朝她上前,然后牵过她的手往她的手心里塞了个什么东西。骆心低头一看,这才瞧清那是一颗用彩色塑纸包着的糖果。
“疼的时候吃颗糖就不那么疼了。”女孩对她说。
许是被女孩此般自欺欺人的话给逗的,骆心不禁一笑,又或许是被女孩的纯真所感染,她收起了糖果,“谢谢。”
“我叫莫元初,你呢?”见漂亮姐姐对她笑了,莫元初也笑了笑,然后自我介绍道。
骆心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看着莫元初。在学校里,类似这样的开场白她经历过太多了,几乎每一次都是在她交换名字后便没了下文,要么对方会远离她,当个冷眼旁观的路人,要么对方会成为霸凌她群体里的一员。
“元初?”
沉默间,不远处从门诊楼后门拐出来的一个陌生青年朝女孩唤了声。
莫元初回头望了眼,随即转头朝骆心眉开眼笑的告别着开口,“我哥来看我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吧。”女孩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欣喜,说罢转身朝青年走去。
才走出两步,莫元初又突然回头向她问道,“对了,你住在哪一栋几号床啊?不然我下次该找不到你了。”
骆心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血液科,2床。”
“好,我记住啦!”
“谁啊?新朋友吗?”青年牵住莫元初的手,边问边往骆心这边瞥了眼。
“是啊……”
听着两人的交谈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视线里,骆心这才收回目光。
说起哥哥,她好像在昨晚的梦里听到了骆听雨的声音。梦中,哥哥就坐在她的床边,对她说,他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骆心!”
正回想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骆心转身,当看到那抹从血液科大楼里走出且正朝她而来的骆听雨的身影时,她不敢相信似的直接怔在了原地。
难道她的梦还没有醒来吗?或者说,这其实是一个梦中梦?此刻的骆心已经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了,直到青年疾步到她的面前,见她脸色不对,青年拿手背贴上她的额头探了探,排除发烧的可能后,骆听雨捧上她的脸庞轻轻抚摸着,询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指腹摩挲着她脸颊的温热触感是那么的真切,意识到眼前的哥哥是真实的后,骆心一把拥住了青年的腰身,她埋首进哥哥的怀里,鼻息间是克制不住的酸楚,数年来积压的委屈顷刻间都涌了上来,瞬间就浸湿了她的眼眶。
看着怀中泣不成声哭的不能自已的妹妹,骆听雨拍了拍她的背轻抚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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