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沉浸在可以学习文字喜悦中的阿羽，可不知道林晓对他的本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阿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习。”
“先不急，过来坐，我想问你点事情。”
一听小雌性有事情想问自己，阿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又变成了之前那个高冷神秘的祭司。
好像刚才又蹦又跳像个二傻子似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把手放在下颚，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小雌性，有什么事儿。”
如果不是看到他眼睛里还有没散开的兴奋，林晓真的会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骗过去。
稳了稳心神，语气里满是不经意。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我还能不能回去。”
说着便垂下眼睑，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情绪。
听到她的问话，阿羽一下子愣住了，就连原本忙碌的三个雄性，也不自觉的停下来手上的事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看。
阿故的眼睛里，更是闪烁着一抹晦暗的神情。
如果林晓此刻抬头看他，一定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害怕。
在场除了林晓外，最紧张的莫过于阿故里。
其他两人因为成为守护者的关系，他们说绝对不会背叛林晓的，所小雌性是智者的事情，阿故并没有隐瞒他们。
但小雌性是异世人的事情，阿故谁也没告诉。
所以两人只以为，小雌性说的回去，是回到她曾经的部落，虽然对现在的部落也很有感情，但身为小雌性的守护者，她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因此两人听了林晓的问话，也只是有些好奇，却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阿羽把自己整个身体全都缩进了宽大的兽皮里，想借着兽皮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阿晓很想离开吗？”
“你知道的我不属于这里，如果可以回家，我当然想……”
当然想……当然想什么，虽然林晓的话没有说完，但懂得都懂。
阿故默默的转身，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缓缓蹲下，双臂紧紧的抱着双腿，就连头顶上的两只毛茸茸的兽耳，也无精打采的耷拉了下来，好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狗。
之前成为小雌性追随者时的喜悦，仿佛还回荡着自己的胸腔。
此刻小雌性好像亲手拿了一盆，比外面寒季的雪还要冷的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提醒着自己一切都是妄想。
虽然阿故被浓浓的悲伤包裹着，可他的耳朵还在认真听着阿羽的回答。
只要小雌性回不去，自己愿意倾尽所有，让小雌性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一旁的林晓见阿羽迟迟没有开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如果回不去，自己固然是会失望，可万一呢，万一自己能回去，哪怕只是回去看一眼，林晓也愿意为之努力。
其实阿羽一刻都没停止思考，想着应该怎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身为尊贵的祭司，阿羽并不会像普通兽人那样单纯，说话打直球，相反，接受了祭司洗礼的阿羽，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智慧。
他觉得他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让小雌性伤心，他不想看到小雌性哭，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林晓暗暗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道：“没事的，回不去也没关系，回不去我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
“放心吧，我会利用我所知道的一切，让大家吃饱饭的。”
“行了，回去吧，明天白天开始我就教你们认识文字，我是很严厉的，学不好我可是会打人的，走吧，还忙什么忙什么。”
边说边转身挥手，试图把他们赶走，可转身瞬间，语气里的哽咽暴露了林晓此刻的心情。
不理会身后几人的反应，林晓自顾自的躺到兽皮上，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盖在身上的兽皮里。
兽人的听觉是很灵敏的，虽然林晓的啜泣声很小，可在安静的山洞里比兽人的耳朵里，是那么的清晰。
坐在地上的阿羽，思索了一下，转身来到角落里的阿故身边，用眼神示意他去外面。
可能是知道阿羽想跟自己说什么，出了山洞，洞外寒冷的凉风吹在阿故身上，也没有掩盖住他心底的凉意。
不等阿羽开口，阿故的嗓音就略带沙哑的响起：“阿晓会回去是吗？”
原本以为会听到肯定啊答案，可阿羽的话却让阿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雌性是兽神大人选中的智者，是兽神大人送给圣元大陆的礼物，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去。”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没想好该怎么说，才能让小雌性不伤心，因为在小雌性原来的世界，已经有了另一个阿晓代替了她原本的位置。”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激动的阿故，瞬间变得愤怒。
“阿晓是无可替代的，为什么要找人代替她，如果阿晓知道自己被人代替，她要多伤心。”
“这也是我没办法告诉小雌性实情的原因，兽神大人启示，小雌性来到陌生的地方，心里会很抗拒，你是她的第一个追随者，我相信你是不会背叛她的，请你守护好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她在我这里，是永远不可被替代的存在。”
话音刚落，阿故敏锐的发现阿羽僵硬的身体，眼神里满是惊恐的看向自己的身后。
察觉到不对劲儿，阿故猛地转身，正好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洞口的林晓四目相对。
预期的悲伤并没有在林晓的脸上出现，相反，她微笑的开口：“阿羽，我爸爸妈妈奶奶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我’，他们不会因为我的消失而伤心是吗？”
听到他的问话，虽然知道这很残忍，可阿羽还是闭上眼睛猛点头。
原本阿羽没说话，林晓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可能是不想让自己回去才不说的，也可能是回去的条件太苛刻，他不想打击自己才不说的。
直到听到两人同时离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自己跟了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这一刻自己才安全死心，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唯一欣慰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家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消失而伤心，真好，以后自己就安心在这里安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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