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可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做那世间醉逍遥的人,也可以带月荷锄归,吃尽时间的辛酸。
只是叶琛没想到,自己家的孩子,竟然将他的辛苦全都看在眼底。
这样的孩子,长大是知道孝顺人的。
“爹爹力气大,负责捆绑稻子,往羊角车上放,不会伤手的。”叶琛的目光落在了卢照凌和阿福身上,“今天的任务增加,继续给稻子脱粒,一人二十斤。”
阿福的表情僵住了。
昨天搞出来十斤就要了他的小命,今天要搞出来一共四十斤,他干脆死了算了。
县令大人明明是想让少爷吃苦头,为啥最后吃苦头的成了他。
阿福都想哭了。
叶琛没去看这主仆二人,带上镰刀扁担和草绳,和儿子们一起下地去了。
这会是上午,清晨微风徐徐,干活不需要戴草帽,晨风吹来,有些许的凉快,庄户人家都是趁着太阳没出来赶紧收割,忙的不可开交。
叶琛低头苦干,他已经成了没有感情的干活机器。
可以说,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他就没有这么累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秋收这么累人。
家里的地,说起来不算多,但要把一把一把的稻子割下来,也很花时间。
按照目前的进度,没有个三五天,还是忙不完。
叶琛感叹了一番,揉了揉老腰,继续干活。
叶家的老宅的土地,离着叶琛的地不算远,叶老太太下地送饭的时候,忍不住跟叶五四念叨:“前几年秋收的时候,老蔫甚至不如老三媳妇一个女人,没想到今岁这么勤快哩。”
孙氏听到了这话,立马反驳道:“娘,我真没躲懒,您看,我这怀着身子还下地收稻子,我手脚勤快着呢。”
叶老太太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躺床上装病不肯起来。
老太太与时俱进,分包到片,叶五四领着孩子们负责三分之一的活,大旺和大福家一家三分之一。
大家一起干免不了偷懒,但是分开干就不一样了。
谁快谁慢一目了然,自己只需要给干得快的一组加条鱼就能完美的刺激另外两组。
而且,孙氏是知道疼男人的,这不一看自己家男人吃了亏,立刻不说肚子疼了,干起活来猛地像是下山的母老虎,就连大福想坐下喝口水都不允,骂骂咧咧道:“起来,起来,老娘要吃鱼。”
叶家打谷场。
赵菁菁戴了面纱,她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吃饭的时候也是故意错开,跟小壮开了个小桌。
卢照凌壮着胆子,好几次想带着阿福过去跟赵菁菁说两句话,主要是那鸡肉做得太好吃,卢照凌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就转给阿福吃了。
他想求赵菁菁再做一次,他以后给钱。
可是赵菁菁根本不愿意跟他说话,见他过来了,连忙端着箩筐跑路,后来干脆嘱咐小壮叫来狼妈陪着她。
搞得卢照凌很尴尬,他才没有坏心思呢。
温华推着一种带着木板的农具,他要先将谷粒摊平晾晒好。(ps,有没有擅长农活的朋友,说一下叫什么,小编忘了。)
此外今天割回来的稻子也要摊平晾晒,然后抓紧时间脱粒,几乎没有一刻能闲下来。
阿福拿着连枷,砰砰地打击着稻子,表情别提多绝望了。
时而还扭头看看卢大少爷,希望他老人家发发善心。
卢照凌坐在胡床上,将薄荷叶放在碗里,加了热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喝,就当茶叶喝了。
他在观察大家伙干活,脑子转得飞快,他在想能不能发明一种让牛拉的大号镰刀,牛在前面走,然后镰刀呼呼地转动,不比人一下一下地割省劲儿?
还有,现在大家使用的脱粒的方式太落后了,人家东都洛阳那边儿都用石磨,卢照凌觉得那玩意也麻烦,容易把谷粒碾碎,他想现在清河村有一条水渠,是不是可以制作水锥呢?
那玩意日夜不停,可比人力省心呢?
只是水锥该怎么制作呢?
他专门跑去找温华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温华倒是挺认可的,但是具体怎么制作,他建议卢照凌去跟姑父谈一谈。
卢照凌一听就憋气,他才不跟那个觊觎自己老姐的男人聊天呢。
卢照凌正琢磨着是不是去一趟叶五四家里,看看他能不能制作水锥的时候,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队马车。
浩浩荡荡的从大道上走来。
马车在路途中间停了一下,车夫跳下车,似乎是找路边的农民问路,然后马车离这个小院越来越近。
卢照凌猛地站起身,他初还以为是他姐派人来接他了。
不过后来又觉得不是,接自己,何至于搞那么大的排场。
他盯着马车看,不一会儿,马车就在叶琛家门口的院子停了下来。
他赶忙往家里赶,家里就赵菁菁一个刚刚回去喝水女主人,别被外人吓着。
见卢照凌带着阿福几乎是一路小跑回来,温华也赶了回来,赵菁菁脸上的忐忑之色终于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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