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胜听到白松远的声音,猛地抬头,却是扭到了脖子,一阵酸疼:“首辅大人,有什么吩咐?”
“给我倒杯水。”干哑着嗓子的白松远再次出声。
刘德胜捂着扭到的脖子,一边揉着,一边不情不愿去倒水。他是看出来了,白松远可能就是诓骗自己,云娘在哪,白松远压根就不知道。可是已经上了贼船,自己有什么办法?
温水入喉,白松远面上神色好了几分,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云娘的下落吗?今晚我就可以告诉你。”
“为什么是今晚?”
白松远嗤笑:“太早说出消息,你还有心思待在这里?”
刘德胜有些不解:“首辅大人,什么意思?”
“好了,你心心念念的云娘,一直就住你隔壁的那个宅子,时不时还会去看望令堂,你要想知道更多,问你母亲不定更好。 ”白松远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扎人心的话。
刘德胜都要哭了,他真想立刻回家,好在理智尚存,只是说:“多谢首辅大人告知。”
白松远笑了,又接着说:“听说你一直在找药王遗世的医书,我这里就有。”
“首辅大人还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
“真是聪明,我的确还有一事,需要刘太医出手帮忙。”白松远盯着刘德胜,一字一句说着,“以后请完圣脉后,我要知道真实结果。”
“首辅大人,您这是?”刘德胜有些害怕。
白松远轻笑,语气平淡,但内里却透着不容推辞的气势:“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只是担心圣体安康罢了。”
刘德胜还要说什么,却是又咽了下去,他只是一个小小太医,谁也管不了。
这时就见白松远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皱巴巴的泛黄古籍,扔给刘德胜:“拿着吧,你先看,三日后,我要疫病痊愈。”
刘德胜慌忙接住,小心抚平书上的褶皱,还不住感叹:“真是暴殄天物呀!”
“闭嘴,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白松远有些不耐,开始赶人。
混合着各种药味的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白松远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他养病的这些天,其实想了很多,计划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他还没有真正动手。
可是,白日里无名集会上的事,让他有了新的计划,既然皇后想让白府烈火烹油,他就再助一臂之力。
这样,原计划继续,新计划安排,更能万无一失。
到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又过了三日,白沫和白老夫人已经收拾好了出远门的东西,就等着白松远那边病好,随时出发。
白若歆那日吃瘪,也没有长点记性,连着三日都上门找茬,不过都被白沫给怼回去了。
吃过早膳,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白沫就拉着白老夫人,并连翘和紫苏,一起打马吊。
热热闹闹间,就听红豆来说:“二小姐,三小姐在外面哭哭啼啼,说是让您帮帮她。”
白沫蹙眉,手上出牌的动作就慢了几分。旁边白老夫人就说:“什么事,让她进来说吧。”
红豆忙说:“三小姐不愿意进来,非要咱们二小姐出去。二小姐,我们管不管?”
想到近来老实不已的白若水,白沫放了牌,说:“祖母,我就先去看看,让红豆陪着您玩几圈。”
“罢了,先这样吧,你快去快回,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老夫人说道,她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白沫带着春花出去了,就见眼前的白若水,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还一抽一抽哭泣着。
“你这在家还蒙着脸是做甚?”白沫出口相询。
白若水忙回:“二姐姐,能去屋里说吗?”
白沫自是无有不应,想了想,她将白若水带到自己的房中,秉退左右。
“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白若水除去帷帽,露出一张红肿的脸,就连发髻,都是凌乱不堪,怕是掉了不少头发。
“二姐姐,帮帮我!这个白府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也带我走吧。”白若水哭肿了眼,望着白沫,哀求道。
白沫很是惊讶,这是被打了?的确很惨,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算起来,有这心思的,估计就是连着三日在自己这边没有讨到好处的白若歆了。
不过白沫没有立刻就同意白若水的请求,而是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说道:“别哭了,这事不着急,一会再议。你拿着药,先将脸给涂了,不好好处理,当心留疤。”
“多谢二姐姐。”白若水怯懦出声,比以往更加小心了。
白沫在一旁坐着,也没有多帮忙的意思,而是说:“若水,这样说吧,从你搬来松鹤园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后果。你执意过来,甚至在我跟你说过,我们不会在这待多久后,依旧选择住在这里。”
“我,二姐姐,我错了,可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白若水又开始诉苦,寻求帮忙,白沫有些不耐,打断了白若水的话:“三妹妹,一切后果,从一开始,都是说清楚了的,你今日的巴掌,其实是不必挨得,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松鹤园,没有人能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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