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在门口顿住脚步,看一眼两方人马,笑道:“既是各自都需要借一步说话,那就按先来后到吧。”
回过头,问蝉衣:“还有没有别的空屋?”
蝉衣道:“有,旁边的书房就空着。”
“那就云书房谈吧。”陈韶朝召森铎点一点头,转身朝书房走去。
召森铎与罕景洪两人,立刻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如禄普和那隆勐看他们两人连头也不回,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待他们都进了书房,那隆勐呷一口茶,质问:“你犹豫什么,平白的错失了先机!”
如禄普心里也十分后悔,“谁知道陈大人还没有进屋,他们就如此迫不及待!”
他们两个在这里懊恼后悔,召森铎和罕景洪跟着陈韶进入书房后,也抓着机会,当即将前朝太子党的信拿了出来:“这是前来这里的途中,乱党遣人送来的信,还请陈大人过目。”
傅九将信接过来,递给陈韶。
陈韶打开,迅速看了一遍后,又递给顾飞燕。
顾飞燕看完,不动声色地看了陈韶一眼。
陈韶又将信拿过来,边看边问:“不知二位将军所谓的借一步说话,是否还有别的事?”
罕景洪有些拿捏不准的她的想法,不敢出声。召森铎没那么多的想法,直言不讳道:“掸国大大小小的武装势力有上百家,论实力,却只有我骠骑大将军、镇东大将军及威武大将军三家独大。以大棠的实力,想做买卖,挑大挑小自然随意,但既能省事,又何必多走一段弯路?”
罕景洪听了他的说辞,立刻接道:“大人和将军都是聪明人,我们也不敢隐瞒。当初,乱党要与我们做买卖,我们是严词拒绝了的。奈何镇东大将军投了诚,其余大小武装,也相继投诚,我们被逼无法,也只能跟着投诚。”
顿一顿,又道:“大人与将军不信,可查乱党与我们骠骑大将军来往的账册,我们向乱党所买的兵器,比之其余势力,皆要贵上三厘。”
召森铎也道:“大人与将军若能如承诺那般,只挑一家做买卖,那么我们骠骑大将军将永远忠于大棠!”
陈韶听完,沉默少许,点头道:“我会仔细考虑。”
召森铎和罕景洪知道她们需要时间考察真假,还有听取如禄普与那隆勐开的条件,又说了几句后,便识趣地退出了书房。
陈韶也不避着两人,当即让傅九去将如禄普和那隆勐请了过来。
如禄普和那隆勐没有那么多的筹码,进书房第一句话,就是保证只要选择了他们,他们会永远听信她们的调配。
陈韶请两人坐下,单刀直入道:“听说,镇东大将军是第一个和乱党做买卖的人?”
“大人这话,一定是听召森铎说的吧?”如禄普冷笑,“不错,明面上,我们大将军的确是第一个同乱党做买卖的人,但暗地里,他们骠骑大将军可比我们早了至少半个月!”
那隆勐适时地呈上前朝太子党的信件:“大人且看,这就是乱党最初要挟我们与他们做买卖的信函。”
傅九接过来,递给陈韶。
这封信的笔迹,与召森铎递上来的密信笔迹一样,可以确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从信的内容来看,前朝太子党是拿了已与威武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达成买卖的证据,要挟镇东大将军不与他们做买卖,就要联手剿灭他们,逼其就范。
信肯定是真的。
但……
两封信的笔迹,与当初秦安交出来的那几十封信上的笔迹,也一样。
秦安说,那些信是孙桂山写给他的。
可现在,孙桂山还被关押着,如何给召森铎写的信?
陈韶将召森铎交上来的那封信拿出来,又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来蒙舍冶监的路上,有没有受到乱党的阻拦?”
那隆勐心头一惊,飞快看一眼陈韶手里的信函,知道必是召森铎他们交上去的,也不敢再瞒,赶紧将来的途中,前朝太子党派人交他们的密信拿出来,恭敬地递向傅九。
随后,解释:“的确收到一封,不过是阻止我们前来的要挟之语,我们不曾放在心上,也就没有拿出来。”
陈韶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信的内容跟召森铎交上来的那封差不多,只有要挟的语句上,有细微的区别。
“听说你们天没有亮就起来了,”陈韶看一眼外面的日光,“应该都还没有吃早饭吧?”
那隆勐听出来她在撵人,识趣地笑答了一句‘的确有些饿了’后,便与如禄普退出了书房。
等他们走远,让傅九去门口守着后,陈韶将她的发现,当即与顾飞燕说了。
顾飞燕听完,问道:“是去找秦安过来再审一回,还是直接去找孙桂山?”
陈韶想了一回,再次看向外面:“找谁的问题先放一边。就目前而言,骠骑大将军和镇东大将军,你中意谁?”
顾飞燕道:“弱者才做选择,强者都要。”
陈韶笑着回头:“怎么个都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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