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有人附和道:“杜郎君所言,句句关乎边疆安稳、将士温饱。比起那些只会空谈道德文章、却不知前线儿郎如何饥寒的‘雅士’,我倒觉得,这样的‘俗’,才是真正的大雅!”
风向,悄然转变。
时机,正在成熟。
栖云居内,刘绰正与李德裕对弈,她落下一子,引得李二拍手赞叹:“娘子,这一步妙啊!”
刘绰扬眉,笑得狡猾:“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人类的本性是吃瓜,何况我这个瓜保熟保真?”
塌房,洗白,玩饭圈,搞拉踩,泼脏水,以绯闻压丑闻,她可见过太多了!
李德裕笑看着她:“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裴均。世人忘性大,我们就帮他们好好回忆回忆。”
“这就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舆情翻转的这么快,刘绰知道,李德裕背地里肯定也没闲着。
十日后,新的八卦开始在市井间悄悄流传。
“听说了么?右仆射裴公,当年能进御史台,是认了内侍监窦文场做义父!”
“真的假的?裴公可是河东裴氏,怎会……”
“千真万确!贞元初年的事,当时不少人知道,只是不敢说。如今窦文场虽没了,可这认阉为父的污点,洗不掉!”
“名门之后竟去走阉宦的门路,真是丢人!”
“啧啧,就这还有脸说别人任人唯亲?他自己这官位怎么来的,心里没数?”
裴府书房,裴均气得砸了最心爱的和田玉貔貅。
“查!给老夫查!是谁在散布谣言!”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关键这是陈年旧事,不是谣言啊!
幕僚腹诽后,战战兢兢道:“阿郎,流言起于市井,源头难寻……若是深究,恐怕……”
“恐怕什么?”裴均厉声。
幕僚声音更低:“恐怕会越描越黑。如今朝中清流,最恨与宦官勾结之人。原本后学晚生是不知道的,若此时出手,不正做实了……谣言......”
裴均颓然坐倒,一旁的老仆忙取出速效救心丸给他,气得他一巴掌将药瓶打落在地。
而这,只是开始。
三日后,一份密奏悄无声息地递到了李纯的御案上。
奏报来自李德裕,详列了裴均之侄裴向在担任盐铁转运使判官期间,勾结商人,虚报漕运损耗,贪墨公款的证据。
条条清晰,桩桩确凿。
李纯看完,面无表情,只对吐突承璀道:“裴均近来,是不是太清闲了?”
吐突承璀心领神会:“大家,奴婢听闻,裴仆射近日身体不适,已向吏部告假。”
“既如此,让他好好休养吧。”李纯淡淡道,“其侄裴向,贪墨漕银,着有司严查。盐铁转运使判官一职……让杜鹏举去试试。”
旨意传出,朝野震动。
裴均“病休”,其侄下狱,而杜鹏举——那个深陷流言漩涡的“裙带进士”,竟得了实职肥缺!
明眼人都看出了皇帝的敲打与回护。
李吉甫仍是每日上朝、理政,对裴均之事只字不提。
马上又到生日了,实在是不低调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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