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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的天儿入夜冷雨淅沥,街头巷尾早就冒出寸把厚的积水。
江惜霜再次拜访廷尉府,待入了意园瞧见少女桌案前已有誊抄好的佛经。
“妹妹信佛?”
姜藏月没说什么。
“还是你这儿安静。”江惜霜眉眼带着慵懒笑意,干脆替她将佛经好好收在一旁檀木匣中:“太子的事再不可回头了,我爹想要巴结如今都找不到人,我虽未亲眼见到太子的模样,但多半与廷尉府脱不了干系,都是报应。”
“户部尚书有意倒戈二皇子。”姜藏月道。
“那又如何?二皇子可不见得靠得住。”江惜霜勾唇:“妹妹与纪尚书关系如何?”
姜藏月顿了顿。
笔下澄心堂的纸不慎被墨迹沾染,就这么一滴墨就能毁了整篇佛经。
她想起在圣祭堂前纪宴霄问的话,倘若顾崇之问心有愧,那她呢?
若对顾崇之问心无愧,那对纪宴霄,她为何又要千方百计去寻铃蛊的解药。
是交易,是交换,还是什么。
真假不清。
那张被毁的佛经她顺势放在香炉上烧毁,此刻江惜霜又笑道:“看起来妹妹与纪尚书交情匪浅。”
姜藏月笔尖的字再没落下去。
“那我便仗着妹妹引荐了,且太子不见得能安稳到鄞州,廷尉府和沈氏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圣上病重我自然是要为自己寻出路的。”江惜霜如是道。
“自然。”姜藏月道。
江惜霜妩媚一笑,一字一句慢慢道:“妹妹,你说现下太子还能撑到几时?”
姜藏月眸子微动。
“谁知道呢。”她放下笔:“想知道结果……”
“不如站在棋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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