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晔起启动了引擎，开着东来号朝不远处的丰收号驶了过去。
海浪轻拍船舷，发出阵阵低鸣。
没一会功夫，两艘船便靠在一起，用缆绳紧紧固定住。
“锯鳐呢，在哪里？”
萧昭军跳上东来号，就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
他身后还跟着萧国武和一群船员。
一个个都想见识一下能把拖网撕裂的锯鳐到底有多大，又是长得啥样子。
阿灿往后面一指：“在后甲板上躺着呢。”
“我得去看看，还没见过锯鳐长啥样呢，就连这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
一伙人兴冲冲地往后甲板跑了过去。
冯晔从驾驶室下来，就看到他们围在锯鳐旁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啧啧，这鱼长得真奇怪，上嘴唇居然跟锯子似的。”
“是啊，两边的锯齿也挺锋利，难怪都把拖网给撕破了。”
“咱们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看到了这么独特的鱼……”
大家正讨论得热闹，冯晔走上前来，笑着说道：“行了，看也看了，大家抓紧时间干活，我也好早点出发返航。”
“好好好……”
大家纷纷答应一声，赶紧行动起来。
先搬的是红鱿，然后才是丰收号上的货。
大家分工明确，有的负责从丰收号的鱼舱里搬出来，有的负责在两船之间传递，还有的在东来号上摆放整齐。
虽然天气寒冷，但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有说有笑，倒是没感觉到多少寒意。
不多时，东升号也完成了收网的工作，靠了过来，也一起帮忙。
等搬完了丰收号上的货，紧接着大伙儿一起，又把东升号上的鱼货也搬了过来。
东来号的鱼舱塞满了不说，就连前后甲板上都是堆得满满当当。
除了特意留出来的一条过人的通道外，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两艘船的货都不少，除红鱿外，都差不多有十八九二十吨的样子。
再加上东来号上的鱼货，总货重估计超过了六十吨，几乎达到了东来号的载重极限。
也是鉴于此，冯晔看着东升号和丰收号甲板上没来得及分拣的渔获可惜不已。
要是东来号的载重能力再大一些，他都想再等一等，等分拣了之后，连带着杂鱼小虾一块儿打包带回去。
现在，也只能是无奈放弃了。
“好了，货都搬得差不多了。”
冯晔看着满满当当的东来号，告别道：“我们也是该启程了，现在都快三点了，赶到县里估计都要凌晨一点多了。”
货太多了，尽管人也多，但还是花了两个小时，才全部都搬到东来号上。
萧昭军拍了拍冯晔的肩膀：“这次我就不再给你运费了，就拿那一千多斤红鱿抵了，怎么样？”
冯晔笑了笑：“那敢情好，只要你不觉得吃亏就行。”
“吃亏啥呀，你帮我把货带回去卖，这得多卖多少钱，这点红鱿算什么。”
萧昭军爽朗一笑：“路上小心点，这船装了这么多货，开起来可得稳着点。”
冯暄也叮嘱道：“是啊，阿晔，千万要注意安全，宁愿慢一点，也别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哥，军叔，这两天的风浪不大，不会有问题，你们就安心地再捕两天鱼。”
冯晔点点头，转身便上了驾驶室。
他启动了引擎，驾驶着东来号缓缓地离开了丰收号和东升号。
海面上波光粼粼，阳光洒在船身上，给这艘满载而归的渔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随着东来号渐渐远去，丰收号和东升号也重新动了起来，开始了新一轮的捕鱼作业，
……
由于达到了东来号的承重极限，吃水有些深，跑不了太快，也不敢跑太快，直到快凌晨两点钟，才终于抵达了县里的码头。
码头上灯火通明，停靠着的渔船很多，都是赶着市场开门，回来卖货的。
但是，此刻的码头上的人却不是太多。
大多渔船早就回来了，已经带着货去了市场，只余寥寥几艘船还在夜色中忙碌卸货。
东来号的到来，顿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实在是船上的货物太多，太过显眼，不引人注目都难。
但也仅限于扭头看几眼，惊叹于货物的丰硕，便又各自继续忙碌。
市场都快开门了，可容不得他们耽误时间跑去看热闹。
不过，也有几个人在东来号靠岸前，就已经等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甲板上的一筐筐鱼货。
这几个人都是码头上的鱼贩子。
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是冯晔认识的，曾经合作过一次的姚老板。
或许也正是仗着这点交情，等东来号靠岸后，姚老板率先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冯老弟，你这收获真是无敌了，便宜货还卖给我怎么样？”
那些价格相对高一点的货，他是不指望的，也知道肯定会自己拉去市场上。
其他几个鱼贩子一听，也赶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推销着自己：
“老板，我给的价格也很公道，把货卖给我吧。”
“是啊，老板，和我合作绝对亏不了，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一个个都生怕错过这难得的好机会，想要拿下东来号上的这批丰富的海货。
冯晔并没有因为和姚老板合作过一次就草率决定，而是让这几个鱼贩子报了一下价。
他也大概说了一下船上有哪些种类的海货，并不仅限于便宜货，也有不少价格相对较高的品种。
今天回来的时间有些晚，等处理完便宜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因此，除了少量的一些价格高的货外，其他的他打算都在码头上直接处理掉。
这倒是让姚老板和其他鱼贩子眼睛一亮，又高兴了一下。
不过，他们的报价都差不多，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差距。
毕竟都是在码头上混饭吃，彼此都是熟人，没有矛盾的情况下，也不好拆别人的台，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尽管都想自己独占这批货，但谁没有提价竞争。
所有的鱼贩子报价完毕，都眼巴巴地看着冯晔，等着他决定要卖给谁。
对于各种海货的价格，冯晔基本上也是心里有数。
他也清楚，不同的季节，海货的价格肯定是有浮动的。
因此，当听到有些货的价格与自己心里预期有些许出入，也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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